兩人從院中探出頭來,見君念辭扶著慕臨淵搖搖欲墜的樣子,忙飛上屋來,一左一右地搭著,將人送進屋內。
君念辭跟在後麵一陣好笑,看樣子今天是得不到什麼消息了。
窗戶開著,幾盞燭燈隨著夜風搖晃,白羽關了窗戶,喚下人送來熱水。
夜墨看著躺在床上的慕臨淵,心頭那股氣兒還沒完全消失,也就在一旁幹看著。
不多時熱水便送了過來,白羽擰了臉帕便往他臉上抹去,他一個大男人,又沒幹過這個,不一會兒揉得慕臨淵眉毛亂飛,臉色更紅。
慕臨淵則皺著眉頭,迷離地抓住他的手:“念兒?”
怎麼手這麼粗?眉頭又皺了半分。
白羽尷尬。
君念辭偷偷笑著:“算了,我來吧。”取過他手中的臉帕,一下一下地給他擦著,比先前溫柔了不少,慕臨淵抓住白羽的手也放了下來。
瞧著兩人的模樣,白羽暗暗搖頭,拉著夜墨就走了出去。
他呼吸都是熱的,燙在她的手間,迷離著兩眼,燭燈也變得朦朧的,少女坐在身側,溫柔地為他擦拭。
見他稍安穩下來,將臉帕放回盆中,轉身就見他艱難地撐著自己身子,想要從床上坐起來的樣子,不由笑了:“你做什麼呢?”
慕臨淵聽出了她的笑意,手上更軟,好半天才靠坐在床邊,倚著看她。
她站得遠些,便將人喚過來坐下。才坐下,他就抓住了她的手,往他臉上帶去,君念辭不察,身子偏在了他的身上,手肘就順勢壓在了他的腹部。
“疼…”慕臨淵輕哼,軟軟的聲音從喉間溢出,“念兒,你欺負我…”
君念辭抿住上揚的嘴角,但一見他劍眉攏在一起,表情委屈,實在憋不住,輕笑出聲。
“嗬嗬~”
外間的兩人聽見裏麵傳出的笑鬧聲,夜墨不通情事,可也知二人關係不同其他人,再一想話本子上的男男女女,臉也上了熱氣。
白羽卻不想這些,隻對著門內大聲問道:“爺,君小姐,要幫忙嗎?”
“不用了!”慕臨淵同樣也大聲答他,“你們下去吧!”
他回得大聲,扯得腦仁疼,轉眼又見小姑娘還在笑著自己,那笑靨如花的樣子,手上一動,就捏了上去
“你又笑我!”慕臨淵輕輕捏住她柔嫩的臉頰,不敢用力,怕捏疼了她。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
她雖然沒笑出聲來,但那飛揚的眉毛,充滿笑意的眸子,無一不在表明主人心情大好。
醉酒的慕臨淵,也太可愛了!
慕臨淵眼光火熱,看她顧盼生輝的模樣,原本捏著她臉的手轉而變為撫摸,輕輕描繪著她的眉梢、眼角,最後停留在那嫣紅的唇上,此刻正偷偷含著笑意,引誘著他。
就這麼毫無防備地坐在自己身邊,一股熱流就往腹部衝去,聲音也變得低啞暗沉。
“好熱…念兒,你熱嗎?”
才問出口,就恨不得自己沒說過話,另一隻手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痛意來襲,這才恢複一點清明。
君念辭好笑地問他:“你酒量本來也不好,怎麼喝這麼多酒。還想著今日過來,是因為撬到了江月的話呢,結果到把自己喝醉了。”
“我難受嘛~”慕臨淵撒著嬌,頭傾向前,靠在她的肩上輕輕念著,“念兒,我難受…”
君念辭眼神古怪,人說酒後易亂性,他不會是那個難受吧…
“你不會是想…”腦袋裏搜索著那兩字在這兒該怎麼說,“巫山雲雨吧?”
明顯感覺到靠在身上的人身子一僵,然後腰上就被掐了一把,小腰敏感,叫出聲來。
逃離了魔爪後,將他的頭擺正,就見人兩眼通紅,泫然欲泣的樣子,莫名其妙。
胡亂揉著他通紅的臉,輕聲笑他:“你哭什麼啊!堂堂榮王,又是妖君,誰敢惹你啊,有什麼好哭的。要白羽知道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
“本來就欺負我了…”慕臨淵偏頭靠在她的手上,兩眼通紅地望著她,半響才開口:“…我隻是怕我又將你弄丟了…”
早間夜墨的話一直在他心裏打轉,宴會上見父君母後相愛如廝,想起自己等了十年,昨夜差點因自己的疏忽而又失去失而複得的,多貪了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