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瀾卻不躲閃,任綠羽尖刀打開身上,直到堅硬的鱗片被劃出道道劃痕,更有甚者滲出了絲絲血跡,南瀾吃痛,蛇身翻湧直衝向樂正極。
兩人在空中交手不過數下,漫天的血紅領域突然由頂而裂,啪啦一聲破碎幻滅,二人又回到了行宮中。
南瀾心神一凜,吃驚領域的變化,能破了她領域的人必然不是等閑之輩!當下不再同樂正極纏鬥,化作人形,蛇尾一伸就要去卷君念辭。
然而她還是晚了一步,一道人影立在君念辭的身前,白衣男子幻化出巨大的手,將南瀾的蛇尾捏在手中。
南瀾蛇尾翻滾幾周,見掙脫不得,不禁氣急:“放開我!”
男子語氣淡淡:“本座布了十年的局,怎能輕易讓你破了!”
隻見他眉目冷色,另一手上飛速畫著陣式,一道黑火便從陣中鑽出,儼然是之前慕臨淵與軒轅璟打鬥時使出的招式。
那黑火像有靈性一般,自陣中鑽出就直衝南瀾襲去,由尾翼一路順著南瀾的蛇身蜿蜒而上。
南瀾大吃一驚,拚命逃離卻是掙脫不得,化作蛟蛇竟也無濟於事,那黑火透過鱗直燃皮肉,越來越烈,帶來鑽心刺骨的痛。
蛟蛇在地上不停地翻滾著,想借此滅了身上的黑火,然而不論她怎麼翻動,那火也不見滅。
“求你滅了這火!”
感覺到生命有危,南瀾急得開口求饒。
但那白衣男子依舊無動於衷,任黑火在她身上燃著,南瀾心上一狠,蛇口一張,狠烈地朝他身上撲去!
然而無異於以卵擊石,男子根本不放在眼裏,手上陣法一送,黑火瞬間竄升幾倍,很快燃至蛟蛇全身。
南瀾神智漸漸恍惚,在南境的記憶浮上腦海,出境時,大祭司一再囑咐她,如今的人族早已不同,不可掉以輕心。
她自負修為並沒將這話放在心上,如今大難臨頭,才知大祭司眼裏的深沉,不由想到:早知如此,就不來了。
男子不露聲色地看著,直到黑火蔓延到她的全身,再發不出一聲呼叫,動不了一寸目光,失去靈氣的蛟蛇,就在這黑火中燃燒殆盡,直到隻剩一股輕煙,化為虛無。
“噗”的一聲,又一盞靈木的光驟然暗了下去。
波光漾漾的宮殿內,立於靈木前的男人忽而張開眼眸,看著上麵的“南瀾”二字,目光一緊,“第三個了。”
一旁的小童也瞧見了,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大祭司,如今大陸上的人這麼厲害嗎?怎麼南瀾的靈木也滅了。”
大祭司沉默不言,轉身離開。
小童不敢再問,立在原地,見南瀾的靈木沒了氣息,伸手將靈木取下來,同之前滅了的靈木放在一處。
一邊看著那堆靈木一邊歎氣,語中盡是惋惜:“哎,風哥哥湮滅了,南瀾也湮滅了,還說回來後給我帶好玩兒的呢…”
萬獸國,二人激烈的爭鬥仍在繼續,雲層因他們的交手不斷翻湧滾動,城中的人多少也感知到了不同,紛紛騷亂起來,不知是何人在鬥。
“行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瞧這架勢,可不是在慶祝啊!”
下方的獸人昂頭觀望,看不出所以然來,交頭接耳地討論著天上的變幻,卻不知他們的主子就在那雲層之上。
槐江行宮內卻安寧不少。
樂正極撐著被南瀾咬得鮮血直流的胳膊,步履蹣跚,向著白衣男子行禮。
“大巫,是極失職了。”
大巫瞧他傷得極重,隻淡然揮手,道:“無礙,你傷得不輕,下去好好休養吧。”
樂正極見大巫雖是不同以往的模樣,但行事方式還是一如既往,除去樣貌,下手還是那樣的狠烈毒辣。
現下大巫出關,行宮中的事可稍放心了,也就依他所言。
抬頭看上方激戰正酣的二人,欲要帶著君念辭一同離去,卻見大巫先他一步,輕輕將君念辭攬在懷中,一個縱身,躍到天上。
樂正極隻來得及張張嘴,還未呼出聲,二人就消失不見,心中突然升起一陣不安。
那幅身子的主人對君念辭是何等情意他不是不知,大巫如今占了他的身子,現下天上二人又正在糾纏,大巫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