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淩風視若無人,任軒轅璟躺在地上,俯身在其身上,手中漸漸凝聚出一個發著白光的球體。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也就不必再記著這些了。”
雲淩風輕聲道,白色球體從軒轅璟頭頂融入他的身體,軒轅璟被異物入侵,眉頭緊皺,很是難受的模樣。
“大巫,你這是?”樂正極見他痛苦呻吟的樣子,急忙開口阻止雲淩風。
雲淩風不為所動,沒過多久,軒轅璟麵上的神情便安穩下來,一片祥和。
他起身吩咐樂正極。
“從今日起,軒轅璟便是萬獸國大巫,”眼神看向君念辭,繼續道:“關於她的事一概守口如瓶,三日之後便為軒轅璟舉行大典!”
樂正極皺眉:“為什麼?她不是未來的巫後嗎?”
可雲淩風又如何會回答他呢,隻道:“本座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樂正極沉默點頭,看向一旁的君念辭,與之前很不一樣,白發金眸,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巫對軒轅璟又做了什麼?
事不宜遲,雲淩風帶著君念辭二人往行宮後走去,君念辭看著那東西的時候,不禁問道:“我們要去何處?”
眼前停放的是一艘靈舟,比她見過的任何一艘都要小上許多,可靈舟是方便行於大陸之間,雲淩風要帶她去何處?以至於要用上靈舟。
雲淩風沒再遮掩,帶著她飛身躍上靈舟,舟身一震便緩緩飛起,他望著君念辭道:“去蒼梧。”
靈舟很快消失不見,樂正極回到行宮中,見軒轅璟已經蘇醒過來,沒有貿然開口,隻遠遠地瞧著他。
軒轅璟揉著發疼的腦袋,見樂正極來,笑著開口:“你可真行,不過是切磋切磋而已,怎地將行宮毀成這樣?還將我這身衣服,毀得破破爛爛的。”
樂正極眼眸微縮,道:“你不記得了嗎?”
“怎麼?想賴賬?”軒轅璟翻身站起,身體的痛疼讓他下意識嘶了一聲,望著樂正極道:“不是你要與我鬥法嗎?現下行宮被毀了,你得負責,可別想抵賴。”
原來如此。
樂正極明白大巫適才的舉動是何意了,那個女人終究是禍水,如此忘了也好。
“怎麼會,”樂正極燦然一笑,“主子放心,我會打理好一切的。”
大夢初醒的軒轅璟,隻將這渾身疼痛的來源歸在樂正極身上。
在湯泉行宮中換洗之後回到住所,抬眼見殿中空了一片的牆隻覺少了什麼,便順手在一旁的畫簍中取了一幅掛了上去。
站在遠處端詳著,心中怪異,眉頭微鎖:“奇怪了…之前掛的不是這一幅嗎?”
一切由哪裏開始,便由哪裏結束。
行了一日,人也累了,雲淩風早有預謀,自然備得妥當,慕臨淵泡在藥桶中,君念辭放心不下,便在一旁的榻上睡著。
許是因為化生的原因,又或者是親眼見慕臨淵隕落在自己麵前,那些曾經丟失的記憶也漸漸浮上腦海。
她出生那日,天生異象,老國師斷言乃是祥瑞之兆。
所以她從一出生,便與慕氏有了糾葛,那時的慕臨淵雖才垂髫,但已顯露了聰慧之智,世人所言將來必主天下。
明帝也是愛極了這個小兒子,便將還在繈褓中的她定下,隻待及笈便與慕臨淵完婚。
記憶中,她看見第一次見著慕臨淵的時候,是她彌月酒的那天。
小孩尚在繈褓之中,還不會言語,每個過來祝賀的人都愛逗一逗這小孩,小孩被吵得不耐煩了,嘴角一扯就哇哇哭了起來。
小男孩也好奇地湊上前去,隻見躺在君夫人懷中的小孩小臉哭得皺成一團,扯著嗓子哇哇哭著。
聽她哭得撕心裂肺的,便上手去逗她,沒想到哭得更凶了。
背上被父君拍了一掌,他委屈著:“念兒不喜歡我…”
明帝一手將他攬在懷裏,摸著他的頭,另一隻手憐愛地戳在嚎啕大哭的小人臉上,沾去她的淚。
君夫人一麵哄著小女兒一麵笑道:“念兒也許累了,淵兒瞧,她都要睡著了。”
淵兒伏在父君肩頭上,偏頭見她紅著張小臉昏昏欲睡的模樣笑出聲。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兩人之間的情意也如詩中一般甜蜜美好,她掏鳥鵲他便在下麵接著,他在宮中學習她也坐在一旁聽著,如此一過便過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