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辭沒想到,他竟會這麼輕易便答應了自己,事先準備的說辭她還沒派上用場呢。
雲淩風站上前來:“如此,我們現在便是同一陣營,大祭司可否有法子,助她能夠渡過雷劫。”
大祭司上下打量著他,適才沒發現,皮囊之下竟是個熟人:“原來是你,那她如此了解蛟族也不足為奇了。”
雲淩風輕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自然。”
這男人隻因看了一眼自己的本體,便能參透幻術,怎能不讓他記憶深刻,若是蛟族,他又可再添一強勁臂膀,隻可惜是個人族。
暗自搖頭,對君念辭道:“你雖覺醒了蛟族血脈,但終日在陸地上生活,乍然下海恐有不適,”手上幻出兩枚丹藥,送到二人麵前:“這是避水珠,服下後在水中可行動自如。”
二人也不糾結,接過東西便吞了下去。那黑袍男子見狀,轉身麵向大海,手上不停變化著。
月兒明亮,所以君念辭很輕易就看見了海上的變化,在那男子手勢落地的瞬間,天水相接的海麵有了變化,一望無際的水麵上,浮出一座高大的天門,透水波紋在其中緩緩流動著,在月光照耀下格外美麗。
喚出天門之後,幾人也不做解釋,飛身飄向天門,雲淩風見狀,攬上君念辭緊隨其後。
君念辭用眼神尋問前雲淩風,他卻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幾人就這樣,在空中慢慢飄浮著,離天門越來越近,雄偉的氣息也撲麵而來,沒有華麗的金光,全是由海水彙積而成。
君念辭忽而覺得很是親切,之前每每陷入昏睡在內視中清醒過來時,都是在水中,想來這便是根源吧。
穿入天門的一瞬間,眼前的景色便不一樣了,陸上的空氣已經隔絕,君念辭下意識地呼吸卻嗆了一口,見雲淩風笑著看向自己,瞪了回去。
大祭司道:“你長久生活在陸地上,乍然下水是不習慣,多試幾次便可。”
君念辭聽言,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感受著水流從周身流過,與自己融為一體,仿佛自己也成了水流中的一部分。
再睜眼時,眼前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眼瞼,多眨巴幾次這才適應,之前晃晃悠悠的事物都已經穩定下來,輕過去看前頂著夜墨麵容的雲淩風,他也發生了變化,脖頸兩側生出了幾道口子,正不停起浮著。
再低頭看看自己,眉頭一皺,剛才太過放鬆,竟顯出了蛟尾!而再看大祭司三人,毫無變化,這不免讓她有些挫敗。將蛟尾化掉,道:“可以了。”
幾人又繼續向前,君念辭與雲淩風走在後麵,雲淩風這才回答她的疑惑:“那天門是神族設在南域結界,過時為避免發生意外,閉上嘴才是上上之策。”
神族?沒想到竟是這樣。
向海底又行了一段路程,才真正有了不一樣的感受。遊過各式各樣魚群,眼前豁然開朗,與日光不同,海底的光是淡淡的柔和的,像極了月光。
各種成群的魚兒在她身側遊動著,舉目四望,她看見了不輸長安城及天禦城的繁華,與陸上的世界不同,這兒是屬於蛟的世界,幼蛟的自由自在地遊動著,而化蛟的都都維持著人首蛟尾的模樣。
水光,建築折射的光,遊動的蛟與生物發出的光,這些光源交錯著,流動著,創造出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月光之下,這座巨大的海底世界展現在眼前,連綿不斷的海底山脈包圍著這海底世界,壯觀的石樓群體,散發著威嚴的氣息,進入這個海底世界之前,先看見的便是一棟高聳入雲的牌坊,君念辭瞧著,竟與適才天門一模一樣。
極目望去,才看清坊上的字:南域。
南海之域,對陸地上的人來,向來是不願靠近的,若非有水道天闕的存在,隻怕東西兩陸融合得晚上個百年,而這眾人懼憚不已的海域之下,竟存在了這樣一個巨型世界。
神秘,強大,這是君念辭見到他們的第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