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裏的錦帕來回撕扯,指甲嵌進掌心都不覺得疼,眸子溢出寒光,壓抑著滔天的怒火,白茉雪容貌不凡,而且昨晚赫連澈清楚對她說,他喜歡白茉雪,她暫時對付不了,可是一個醜丫頭竟然也想爬到她的頭頂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蘭戰戰兢兢,氣氛詭異,身體自然緊繃,大氣都不敢喘,眼看著安小姐臉色鐵青,咬碎銀牙,她不敢亂動,等著她發話。
綠鄂也是恨的咬牙切齒,臉色極其難看,一個醜女人憑什麼得到王爺的青睞,同作為奴才,她嫉妒萬分,這個醜丫頭的祖墳冒青煙了嗎?
想起她抓疼了自己的手,那冷漠高人一等的淡然眸子,壓製著她無法動彈,她就越發心裏不忿,不把她踩到腳底,她誓不為人。
心裏發著狠,臉上卻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因為她知道這個時候她還得利用小蘭,小蘭是青園小廚房的幫傭,適當給她個甜頭,還會死心塌地為自家小姐做事的。
綠鄂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恨意,她從荷包裏拿出一大塊碎銀子,然後把小蘭拉起,很熟絡地道:“小蘭,算你還能想著我們家小姐,這個是安小姐給你的獎賞,你該知道哪個主子才是王府的主母,青園以後有什麼風吹草動一定要及時過來回稟知道嗎?去忙吧!”
小蘭的臉上露出狂喜,終於是攀上好主子了,她將碎銀子收拾妥當,躬身道:“小蘭當然知道王府的主母是誰,除了安小姐不會有別人,青園以後有什麼事情奴婢一定回稟,謝謝安小姐,奴婢告退。”
“去吧!”綠鄂客氣道。
如果是以前,安小雅一定會欣喜若狂,她就是希望所有人說她是王妃,她是這個王府的女主人,可是現在她就覺得這話打臉打的很疼,心裏越發恨出了血,將小錦撕爛吞腹的心都有。
等小蘭出了屋子,屋內一片靜逸,主仆兩個人的臉上才換上更加陰鬱的表情。
“綠鄂,你給你家小姐分析分析,王爺是什麼意思?他昨晚將你家小姐攆出來,為何會到那個醜丫頭的屋子?王爺想做什麼?那麼醜的女人,王爺他也能下的去手!你家小姐比不過一個醜的掉渣的女人?為什麼?”安小雅嫉妒的幾乎要瘋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這個國色天香的大美女赫連澈不要,非得去找個醜的掉渣的醜女人,赫連澈瘋了嗎?越想越是羞憤。
“小姐,您暫時別慌,王爺也許是跟白茉雪在一起,不過是去了小錦的房內讓她侍奉而已,事情也許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綠鄂也不願相信赫連澈會進小錦的房間,當時跟安小雅一起來王府的時候,誰的心裏沒有點小九九,還以為隻要是主子得了王爺的意,自己也許也能有機會攀上王爺。
但是三年她是看明白了,王爺似乎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她家小姐守活寡了三年,自己更不會有機會了,所以現在什麼心思都去了,一心就想讓安小雅保住榮王妃的位置,自己才能在王府站住腳。
但是這個消息可以說讓她嫉妒的瘋狂,憑什麼這個醜丫頭會入了王爺的眼,自己比她差哪了?想想滿心的不甘,現在心裏不比她家小姐好多少。
“嗬嗬,綠鄂,你何苦自欺欺人,王爺如果是宿在白茉雪的榻上,他能到醜女人的房間裏穿衣服嗎?你認為可能嗎?這件事十有**是真的,你家小姐不能讓一個醜丫頭騎到頭上去,本小姐現在就會撕了她。”安小雅眸中一寒,狠狠將錦帕扔在桌子上,站起,抬腿似乎要去青園教訓小錦。
“小姐,稍安勿躁。”綠鄂扯了一下安小雅的衣袖。
安小雅轉眸,滿臉的戾氣:“綠鄂,你不用勸本小姐,你家小姐夠窩囊了,不出這口氣會憋死了。”
“不是小姐,您聽奴婢說,這樣”綠鄂靠在安小雅耳邊的聲音越來越低,安小雅滿臉的憤怒慢慢被冷漠替代,最後嘴角不由自主上揚,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點了點頭,不得不說綠鄂的這個主意不錯,敢得罪她安家大小姐,這個醜丫頭真是活膩了。
一個上午似乎沒有什麼變故,但是小錦知道,太後的親侄女絕對不會安分了,除非她並不知道王爺宿在自己的房間,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風暴總會來,不過是時間問題。
春桃跟冬菊過於殷勤,小錦卻麵上沒有任何的輕鬆,安小雅不管怎麼興風作浪她不怕,她打怵的一直是這個喜怒無常的赫連澈。
她自認為跟形形色色的人打過交道,對於任何人和事都不會打怵,卻沒想到赫連澈給她破了例。
小錦低頭繡著花,對麵的白茉雪看著她欲言又止,小錦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故意垂眸,腦中卻在想到底該怎麼應付赫連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