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芸似乎沒聽到赫連軒說什麼,她把明眸微抬,輕聲道:“皇上,您可想好了怎麼回答芸兒,這把匕首很鋒利,芸兒又是醫者,這個脈絡刺下去,鮮血四濺,沒有幾個能逃過。”
赫連軒身體一抖,斥道:“放下,胡鬧。”
靳墨芸把大眼放到赫連軒臉上,她很平靜,
微微一笑:“皇上不用怕,回答芸兒的問題就好,芸兒比誰都惜命,靳昊奕死了是不是?”
赫連軒一怔,他千辛萬苦要給她隱瞞的消息她是如何知道的?怪不得她這麼反常,靳昊奕對於她來說說什麼沒有比他更清楚了,以至於赫連澈走的時候,他跟母後都是再三叮囑赫連澈留下靳昊奕一條命,可是刀劍無眼,加上靳昊奕又是如此驕傲的人,讓他投誠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說都是無法預知的事情,現在這個情況,他到底要怎麼給靳墨芸說呢?
一看赫連軒的表情,靳墨芸什麼都清楚了,自己害死的自己的三個,那個擋在自己身上為自己挨鞭子的三哥死了,那個摟著自己哭泣的三哥沒了,自己從死人堆裏救出的赫連澈殺死了自己的三哥,多麼諷刺的一幕。
“芸兒,先把匕首放下,你聽朕給你說。”赫連軒不敢去奪,隻能勸慰。
一刀子下去真的什麼痛苦都沒有了,可是手瞬間失去了力氣,淚水迷蒙,是三哥怪自己不讓自己死嗎?是他不想見自己嗎?他的笑容那麼燦爛,總說是三哥不好,沒有本事保護她,那個護了自己十幾年的三哥真的沒了。
手中的匕首一掉,她的頭一陣的昏厥,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活著,然後一次一次遭受嗜血的傷痛。
“芸兒。”赫連軒一把抱住了靳墨芸,心裏恨的要死,他一定把嚼舌根的奴才抓住,什麼都給靳墨芸說。
將她抱起,赫連軒吼道:“趕緊叫禦醫。”
若琳趕緊去叫,赫連軒將靳墨芸放到了床上,她雙目緊閉,嘴唇烏黑,臉色慘白,似乎氣若遊絲。
赫連軒嚇壞了,她的手冰冷刺骨,赫連軒給她搓著手,低聲道:“芸兒,你別嚇朕,靳昊奕是失蹤,掉到懸崖了,屍身也沒找到,芸兒也許他沒死,芸兒你別亂想,你別嚇朕,太醫!”
赫連軒嘶吼道,將靳墨芸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臉上,心裏慌亂的很。
太醫終於來了,又是一個急血攻心,給她灌下了藥,靳墨芸沉沉睡去,赫連軒才鐵青著臉問若琳:“誰來了,給芸兒說什麼了?”
若琳嚇的跪地磕頭:“皇上,是安小姐,娘娘將奴婢們打發了,所以不知道安小姐給娘娘說了什麼?然後娘娘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叫奴婢叫皇上,說皇上不及時來的話,您就見不到她了,奴婢才給皇上撒了慌,皇上恕罪!”
若琳又磕了個頭。
赫連軒眸中冰冷,手不由自主握緊:“安小雅!”
此刻安小雅正在安太後的錦繡宮哭的稀裏嘩啦:“皇姑母,小雅也是聽表哥身邊的女人說的,小雅不知道芸貴妃會這個樣子,小雅錯了,您別叫皇上懲罰小雅了。”
安太後歎了口氣:“阿軒,都是自家人,小雅又不是故意的,算了啊!再說芸兒也不沒事了嗎?”
赫連軒臉色鐵青,衝赫連澈不愈道:“阿澈,把你的女人全部帶出皇宮,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許再進攻。”
赫連澈臉微微一變,他突然也不高興道:“人雖然不是臣弟殺的,但是也算是因為臣弟而死,芸貴妃惱怒就惱怒臣弟就好,遷怒別人做什麼?她們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嗎?”
“阿澈!”赫連軒惱怒叫道:“你的女人回你的王府不行嗎?朕做的過分嗎?”
“阿軒,哀家知道你的心情,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其實這樣也好,要不隨時是炸彈,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現在你多多陪陪芸兒,畢竟紙包不住火,她遲早會知道的。”安太後勸慰赫連軒道。
“母後。”赫連軒看著安太後和稀泥也不悅道。
“阿澈,趕緊把那兩個女人弄走吧!都是她們惹出來的事情,你大哥不計較你就別有意見了。”安太後又給赫連澈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