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果然沒有食言,很快就將嬌靈珠送過來了,老祖師也收了。
溫徽茵本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這一日,溫徽茵正在拿著她自己的筆記思索著如何修改丹方才能夠更安全更有效力,沒想到前庭此時正有人來拜訪。
來拜訪者雖然如修*真者一般,一身白衣,隻是麵目模糊,老祖師一眼就看出,人家是在臉上做了什麼遮掩的。這種人,形跡可疑,自然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雙方見過禮之後,老祖師說:“不知各位千裏迢迢而來,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一般人不知道其中的關節,但是為首的人是變了臉色的,千裏迢迢,這人如何知道她們是千裏迢迢而來。
“是這樣的,聽聞老祖師治好了北陽門的少主,實在是敬佩之至。”
“所以你們今日上門來是為何?”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見他一麵吧?這個世界可沒有追星一說。
對方沒有想到老祖師問的如此直接,愣了一下,才說:“自然是為了求藥而來。”
“既然是為了求藥,自然是十萬火急,為何你說話要繞彎子呢?我本不是見死不救之人,你們將需要救治的人送到山門來,我看過之後,才好對症下藥才是。”
“隻是傷者不適宜長途奔勞,所以,我們想請老祖師前往查看。”
老祖師說:“若真如此,還請各位見諒,本門中事務繁多且雜,我還真抽不開身出遠門。”
就這樣,雙方並沒有談攏,於是對方便怒氣衝衝離開了。
溫徽茵聽說這個事情的時候,那些人已經走了,不過這事兒聽上去還是挺奇怪的。
“這些人根本不像是求人救命的態度。”
如果真的是求人,哪裏會這樣語焉不詳,又出言得罪人呢?
老祖師將溫徽茵召喚了去,問她對此事的看法,溫徽茵便老老實實說了。
老祖師點頭:“你的感覺是對的,隻是身後的原因,你必然是猜不到的。”
“請師父賜教。”
老祖師看了溫徽茵一眼,說:“他們的態度是不對,可是為何一定要請我前去呢?他們的目的似乎不在救人,而在其他。”
溫徽茵想了想,確實是如此,對方隻說傷患不宜移動,說不出其他的理由了,卻一直勸說老祖師出門,似乎一定要老祖師跟他們去一樣。隻是老祖師活了那麼多年,這些問題當然也看的出來。
可是溫徽茵到底是年輕了,也猜不出對方到底是想做什麼。
老祖師沉默了一會兒,說:“阿茵,這些日子,你好生待在丹爐房裏煉丹,若沒有我的傳召,你不用到前庭來。”
溫徽茵點頭答應了。
老祖師歎了口氣,說:“以前隻是猜測,如今看著倒是真的了。前麵咱們救治的北陽門的少主,應該就是他們投的引路石。”
溫徽茵忍不住咀嚼:“引路石?”
北陽門並不是什麼大門派,可是也不是什麼人就能夠輕易欺辱的,他們的少主也不是庸庸無碌之輩,相反,在新一代的修*真者中,也算是出色的,所以一般的人沒有辦法把他傷成那樣,如果真的有什麼仇怨,那就不應該隻是將人傷成那樣,還留了一線生機,一直支撐到老祖師煉成藥了。
這樣想著,溫徽茵的思路慢慢地清晰起來。
看到溫徽茵臉上變換的神色,老祖師稍感欣慰:“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溫徽茵正色道:“我想的是,北陽門少主的傷,並不是因為他自己得罪了什麼人,而是因為他身份合適,所以才將他弄成那樣?目的麼……目的就是讓師父您出山?”
老祖師撫了撫長須,說:“你猜的也差不多了,北陽門少主的身份確實是關鍵,再加上許多人都知曉我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他身份夠讓我出山救治,而且傷情正好能夠支撐到我們煉藥完畢,你說,這些難道是巧合嗎?”
溫徽茵總覺得自己就要猜到真相了,可是真相還籠罩在一層霧裏。
老祖師歎氣說:“阿茵,他們想要試探的,是咱們藥材的來源啊!”
溫徽茵猛地一震,是的,救北陽門少主的命的藥,其用藥量之多,種類之巨,連溫徽茵都震驚了一下,北陽門少主被弄成那樣,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的,故意讓他的樣子需要很多種藥來救治,就能夠試探出老祖師手上到底有多少藥材,至於後麵是什麼目的,暫時還不知道,但是這次有人請老祖師出山,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溫徽茵臉都嚇白了,忍不住一把抓住老祖師的袖子:“師父!”
在末世,什麼樣的陰謀詭計沒有見過,什麼害人的手法沒有見過,可是在這個世界,她隻是一個沒有靈根的普通女孩,如果真有人要將她怎麼樣,她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她現在靠的,就是老祖師這棵大樹,如果老祖師出了什麼意外,她這個依附者能得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