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這張照片,是我在挪威的遊輪上拍的,四周都是雪山。¢£,那裏的雪一年四季都不會融化,從山頂到山腳,可以經曆一年之中的四個季節。可惜我這次去的有點晚了,要是夏去,一定更過癮。不過以後也還有機會,因為這樣的山景在瑞士也有很多,挪威去的機會少,瑞士以後肯定會有更多的機會去。”
“對了,一一的病終於有希望了,聽幹爹,現在的這個醫生很厲害,一定可以解決一一的體虛問題,讓她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即使到時候幹爹幹媽他們老了,我也會一直照顧她,誰要是敢欺負她,先得問問我同意不同意。”
每拿出一張照片,陳默總要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景,把那裏的風景介紹給她。突然之間卻從裏麵發現了一張他跟艾米麗卡的合影,他絲毫不記得有拍過這張照片,可是看著照片裏與艾米麗卡笑談的自己,他的記憶模糊了。
好一會兒,他才止住了自己的慌張。雖然柔嘉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在她的墳前拿出自己跟別的女人的照片,他還是有些愧疚。
“這是艾米麗卡,一個捷克的漂亮女孩,她在挪威石油下屬的北海油氣服務公司工作,我這次去挪威就是她負責招待的。”陳默幹巴巴地介紹著,似乎柔嘉還能聽見,但是自己卻覺得臉紅了起來。
不過,他很快地抬起了頭來,有些自豪地道:“她雖然是公司裏的高級公關姐,但是我這次卻一點也沒有動心……不對,我動心了,但是我控製住了我自己。我不想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我不願意黎珊以後會恨我,雖然她沒有你俏皮可愛,但是她也愛我,我要承擔起對她的責任。你,我這樣做的對吧!”
陳默歎了口氣,點燃了一根香煙。“雖然在她麵前,我控製住了自己的**,但是我不知道,這樣我還能堅持多久……我最近越來越發現,郎玉甫對我的影響實在太大了!他迷戀美色,占有欲超強,對物質的重視遠遠超過了精神的享受,我也感覺自己的自控能力在減弱,在街上看見美女,總是忍不住多看一眼。要是以前,你一定會罵我是流氓了吧……”
陳默在柔嘉的墳前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不僅把這次去歐洲的經過講了個清清楚楚,還把一直壓在心裏的得到郎玉甫記憶的秘密也了出來。
得到了郎玉甫的記憶,雖然是大的福分,但是也給了他巨大的壓力。這種事情對誰都沒法,他連老爺子,姑姑都沒有,但是柔嘉畢竟已經去世了,在她的墳前,陳默沒有絲毫的擔心。
他從接受的唯物主義教育,對於靈魂,宗教信仰都認為是封建迷信。可是現在他的腦子裏多了郎玉甫的記憶,甚至他的靈魂還影響到了自己的情緒,這讓他對一些未知也變的尊重了起來。
他甚至願意相信,柔嘉也能聽到自己的話,知道她雖然離開了,但是自己一直沒有忘記她,也不會忘記。
雖然才參加工作兩個月不到,但是就見識了所謂的辦公室政治,這個世界遠遠不是那麼的純潔,而這裏,也將永遠是自己的心靈歸宿。
將帶來的照片分成了兩份,一份裝進了袋子裏,另一份用火機點燃。看著這升騰的火焰,一陣微風掠過,將灰燼吹散在她墳墓的周圍。
陳默在墳前沉默了許久,長長的歎了口氣溫柔道:“我回去了。你一個人輕飄飄地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孤獨地麵對這個世界,我不能讓自己沉淪下去。”
剛走出公墓,坐上的士,黎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你在哪兒?”
“海甸,怎麼了?你昨不是在鄭軍店裏幫忙,今要睡懶覺的嗎?”
“又去福田公墓了?”
陳默也不想讓黎珊胡思亂想,但是他也做不出欺騙她的舉動,嗯了一聲。她好一會兒才道:“昨晚上在酒吧遇到了朱少衝跟他哥哥,約好了今中午一起吃飯。想著你昨晚上談事,就沒有打擾你,這才起來了就過來找你。”
“你怎麼跟他們又攪到一起了?他們最近跟偉子他們就打的火熱,如此功利,也不知道是什麼居心!”
“管他們的,反正我們自己留意一下就好了。再他們誠意十足,知道你回來了,就一定要請客,我又不好直接拒絕。”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來了。”
陳默非常佩服朱少衝兄弟倆的鑽營舉動,從跟自己不打不相識後,就多次邀請自己一起去看演出,泡吧,吃飯。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雙方也一直沒有機會坐在一起。
因為陳默一開始是跟鄭軍一起出現的,所以鄭軍的酒吧也成為了他媽兄弟倆經常出沒的地方。加上王煒和張晉也經常出沒,所以不久就混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