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 又一場葬禮(1 / 2)

二月十三日淩晨六五十四分,屬於陳一舟的生命特征終於完全消失,平靜了整整一夜的病房裏傳來了所有人的痛哭聲。

餘薇薇再也沒有了一向的堅強灑脫,嚎啕大哭了起來。陳抗美也失去一貫的優雅,縱情地哭泣著。失去了老父親,對她的生活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她從此以後,也會是一個無父無母的人。再也沒有了精神上的依靠,也失去了自己的根。

陳建國還比較矜持一,隻是任由滿臉的淚水流下,可是一向畏懼老爺子如虎的陳建軍,這一刻卻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連夜從南方趕回來的羅朝英,雖然跟陳建國已經離婚,但是卻一直將老爺子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尊敬。趴在病床邊,看著老爺子的遺容,也是放聲痛哭起來。

所有的人都在痛哭,隻有陳默木然不動,抓著爺爺逐漸冰冷的手,仿佛墜入了無邊無際的深淵。他想哭,心中卻堵的哭不出來,身心麻木的已經失去了控製。

“能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這是爺爺臨死之前留給自己的話,一直到死,他都還在堅守著他心中的信念,可是陳默現在卻@≥@≥@≥@≥,∷↓已經萬念俱灰。

他一直很畏懼爺爺的死亡,但是在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再也沒有了半恐懼。隻是自己的心,也似乎隨著爺爺離去。人活一輩子,究竟是圖個啥呢?

周圍的哭泣聲仿佛是從邊傳來,他隻感到無盡的冰冷。這種寒冷似乎已經凍住了他的思維,讓他呈現出一種思維的空白感,腦袋裏麵似乎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已經成熟,特別是在得到郎玉甫的記憶後,他認真比較了兩個人的人生,覺得自己相比四十多歲的郎玉甫,都不顯得幼稚。

而在自己吸收了他的一部分記憶之後。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從容麵對人生的任何考驗。可是現在,他知道,他錯了。

爺爺的離去就讓他感到了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這一切,自己隻能像個蝸牛一樣,躲進自己厚厚的殼裏,不想去理會外麵的一切。

陳一舟去世的消息也隨著親人們的哭泣,被傳到了京城的每個角落。大多數人得到了這個消息,都忍不住鬆了口氣。對於這樣一個“妖孽”活在這個世上,他們都有一種不清的恐懼感。

是的,他們需要這些“預見”的信息,但是絕對不希望有一個可以超越現實,威脅到自己的人物的存在。現在這樣的結果,也是所有人樂意見到的。

領導在起床後接到了這個消息,獨自在書房坐了足足十分鍾,然後才走出了書房,吩咐了下去。“妥善安排好陳老先生的後事。對於他在此前的要求,盡量給予滿足。安排好我的工作行程,預留好時間,我要親自參加他的追悼會。”

同樣的話也在其他領導的傳達下被安排了下來。一些不知情的人,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了。一個離休的副部級領導的去世,為什麼會引起這麼多大佬的關注,讓他們怎麼也想不通。

但是這次的追悼會雖然安排了電視台攝像。卻沒有安排播出,注定了這個消息也隻是在上層人物之間流傳。

老爺子是國管老幹部,他的去世程序一切由政府安排。哪怕是陳建國兄弟倆。在這件事情上,都沒有太多的話語權。

追悼會的日期第二就被安排了下來,在一周後的0號,同日將火化,入殮,將被安葬在八寶山公墓。

陳一山作為陳家年齡最長的長輩,按照陳一舟的遺囑,主持了遺產的分割。這一,所有人在之前就達成了一致,所以沒有出現一般家族爭家產的醜陋大戲。

所有的人都心翼翼,生怕觸動了陳默的神經,因為從昨開始,他的表現實在太反常了。以他跟爺爺的感情,卻沒有嚎啕大哭,整個人似乎失去了精氣神,好像一個行屍走肉。

已經兩了,他都沒有吃一東西,就是勉強喝了一水。即使今分家產,他也不肯從醫院回來,執意留在了醫院。他的精神狀態讓所有人都擔心不已,但是卻也無計可施。因為誰都知道,他就是個強筋,要是惹著了他,恐怕又要鬧個好幾年不理人。

陳建國不敢管,羅朝英不敢管,其他人業不好插手。還是陳抗美道:“還是我去勸他吧,東西我們分了,讓他回來給我們收拾,給他找事做,也不至於一直憋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