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暉盯著幻花的眼睛,幻花內心更加憤怒,又想激怒她,又想拿這件事脅迫她,她不會上當!她現在身體好多了,也不像以往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你變了,是什麼讓你變了呢?讓我猜猜。”禇暉的聲音低了下來,有點暗啞。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幻花垂眸,掩住怒火,還好,眼睛沒紅,什麼都清清楚楚的。
“你的眼睛好了,是嗎?”禇暉幹巴巴問道,斜睨著幻花
“卑鄙,無恥。”幻花罵道,心想褚暉果然是要激怒她,拿她眼睛的事要挾。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那我就更無恥好了。”禇暉低頭就要吻幻花,幻花陡然生出力量,以頭撞向禇暉,禇暉沒有防備,被撞退了數步,禇暉低沉嗬嗬笑了,“原來是頭小蠻牛。”
“你是不肯幫我了,那你別後悔,要知道,褚源死了,事情就沒有絲毫的轉圜餘地,東宮世子活著,皇祖父希望尚存,做事定會留有餘地,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的太子伯父多日未曾臨朝,據說是中了華國皇族秘藥之毒,你想,作為華國人,很可能與華國皇族有千絲萬縷的聯係的你娘,能脫得了幹係嗎?”禇暉沒有再調戲幻花,而是恢複了往日懶散,聲音都懶洋洋的,有種事不關己的無情。
太子被下了毒?娘啊,你都做了什麼啊?若你真是華國皇族的人,為什麼還要回到京城,在南疆,離開,不就可以了嗎?為什麼非要回來?
真的是娘親做的嗎?
“你騙我的,我不會相信的。”幻花喃喃道,她知道,是她在騙自己,是娘欺騙了葉家,但是禇暉有什麼必要騙她?也許說的全部都是真的。
可是,她可以信嗎?她能信嗎?禇暉代表了鍾離香,鍾離香是最可怕的人,是醜女口中“即便抗旨也要逃”的可怕的女人,她怎麼能夠為了鍾離香而去對抗自己的娘。
雖然,娘以前對他的好全都是裝出來的,也許從沒有把她的生死放在心上。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最晚,祭月節,我等你消息,幫我,就跟住你娘,找到褚源的藏身之地,我救出褚源,保住你和葉家其他人的性命。”禇暉一拱手,“告辭了。”
幻花站著沒動,也沒有說話,看著禇暉大步流星穿過林子,還狠狠甩了甩馬鞭,消失不見。
保住葉家人的命,但不包括她的娘親。
幻花魂不守舍回到蘭若閣,冰兒和春兒都在,春兒迎了過來,“夫人讓奴婢給你送來了溫石,怕你肚子難受,快用上吧。”
幻花不知溫石是什麼,隻默默任春兒將一個布袋子圍在了腰間,不一會兒,感覺小腹溫熱,果然很舒服。
她的眼睛慢慢****,眼淚串串滴落,春兒望著她,“怎麼啦,小姐,你別哭啊。”
幻花靠在春兒懷裏,哀哀哭著,心亂如麻,禇暉和興國皇族步步緊逼,葉家危在旦夕,娘親卻仍一意孤行,作為女兒,她該如何,才能既救出褚源,又能保住葉家和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