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跟在明德帝身邊的禇暉被太子褚陽拉在一邊說了幾句話,一轉身,發現明德帝已經不知去了哪裏,他心中拂過不安,開始在宮中尋找幻花的身影,但是,別人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處,卻沒有幻花的身影,這時候,他看見莫勒神色不安,匆匆飛奔而來,對他說道:“速去觀心樓,遲了就糟了。”
禇暉撒腿就跑,之後索性用了輕功,嚇得眾人變了臉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又都想知道,於是也都小跑著追逐著禇暉的身影,往觀心樓這邊而來。
禇暉到了觀心樓前,腳步戛然而止,見幻花身上染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而她身邊,一個小太監半坐著,口中不斷呻吟,他一見禇暉,高聲喊叫起來,“王爺,不關奴才的事,奴才尿急,想找個地兒方便一下,結果側妃娘娘從天而降,奴才想接,沒接住啊。”
禇暉聽了,心跳都仿佛停止了,他渾渾噩噩,不知怎麼挪到了幻花身邊,他看著臉如白紙,唇邊帶血的幻花,都不敢伸手去探她的呼吸,還是隨後跟來的褚源伸手,輕聲說道:“還活著。”
禇暉哀嚎一聲,抱住了幻花,“去找閔軾,去找閔軾,你們都走開,攔我者死!”
“怕是此時她不宜移動,我這裏有傷藥,可是如她所說,不是好東西,卻可保她性命,你用是不用?”褚源望著禇暉。
禇暉此時已經淚流滿麵,他抹了一把眼淚,“好,能保她活著就好。”
褚源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遞給禇暉,誰知鍾離香所配輕紗極速而至,將藥丸卷走,“糊塗東西,你忘了你大伯父是怎麼中毒的嗎?”
褚源變了臉色,悻悻站在一旁,“皇後娘娘如此不信任侄兒嗎?”
“去請禦醫。”鍾離香看著昏迷不醒的幻花,沉聲吩咐道。
“不必了。”禇暉疲憊笑了,“孩兒答應過她,她死,我死,她生,我生,我帶她回王府,明日母後再去王府吧,若她活著,暉兒便會活著。”
禇暉輕輕抱起幻花,低聲說道:“我錯了,我不該信任他們,我會帶你走的,我會給你安穩的,你信我,你別死。”
禇暉抱著幻花向宮外走去,鍾離香此時見禇暉麵露絕望,也知道她已經徹底激怒了禇暉,她茫然四顧,看見莫勒和莫克望著禇暉的背影出神,她立刻吩咐,“還愣著幹什麼,你們不是見多識廣,無所不能嗎?還不給本宮跟著,有什麼事立刻回報。”
“是,奴婢遵皇後娘娘懿旨。”莫勒莫克如蒙大赦,趕緊去追趕禇暉。
三人小心翼翼回到王府,閔軾已經候在了王府門前。
閔軾還沒開口,禇暉說道:“先救人,之後你打我罵我殺我都行。”
棲花閣內,閔軾神情凝重,開出了方子,親自熬好了藥,遞給禇暉,“喂她喝下去,她若能喝,就有救。”
禇暉手發顫,接過藥碗,舀了一匙兒,喂進幻花嘴裏,那藥順著嘴角淌了出來。
禇暉的手哆嗦得更厲害,他又舀了一匙兒藥,喂進幻花嘴裏,之後用自己的唇堵住了那藥汁。
半晌,閔軾說道:“她咽下去了,還好,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