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香慢慢走到幻花身邊,輕蔑地望著她,“你,死到臨頭,有何話說?”
幻花心中掠過悲憤,蒼天不予她方便,她能奈何?今日,她斃命於此,她隻希望褚暉不要太難過,希望褚暉韜光養晦,將靜天養大成人,將她娘弄月公主救出。
“來人,把這個陰狠謀逆的女人架到刑具上去,行幽閉之刑。”鍾離香陰測測笑了。
那笑容,在月光下如此冷酷,如地獄魔鬼的笑容。
掖庭令為難,但是不敢不遵,他一擺手,就有人上前,架起無法動彈的幻花,向院中那個木樁子走去。
幻花被捆綁在木樁之上,旁邊兩個大漢拿著可怕的木杵,眼神猥瑣,看著她的腹部。
“還不動手,讓本宮親自來嗎?”鍾離香喝道。
幻花憤恨抬起眼眸,看向那正對著她揮擊木杵的宮人,那宮人被她眼神嚇住,力道便輕了,也偏離了方向,一下子擊在幻花被束在身體上的左小手臂上,那手臂骨頭的斷裂聲如此清晰,她感到鑽心的痛。
她想哭喊,但是,她無法出聲,她想著為什麼自己不幹脆就此死去。
這時,一陣嬰兒的哭喊傳進了幻花的耳中。
她強忍住疼痛,看向掖庭的院外,褚暉身穿便裝,抱著靜天,站在門口,愕然望著她。
幻花眼淚流了下來,看不清褚暉是如何到了她身邊,她隻聽見褚暉低聲詢問,“怎麼回事?貴妃之案並未審完,為何動刑?幽閉之刑,你竟敢謀害皇妃,你罪該萬死!”
“臣該死,臣該死,可是華國逆賊都招供了,太後娘娘說……”掖庭令沒了下文。
“華國逆賊招了,貴妃呢?貴妃為何一言不發?母後,難道您沒看見畫兒被人點了穴道?”褚暉壓抑著怒火,“華國逆賊對畫兒虎視眈眈,您是知道的,畫兒是靜天的娘,您竟然狠心對她行幽閉之刑,兒子不懂,畫兒究竟怎麼得罪您了?”
“皇上這是什麼話?她勾結華國人就該死,她身份不明,就不能再誕育皇家子嗣,她心思狠毒,嫉妒皇後得寵,更該死,母後怎麼做錯了?”鍾離香不顧靜天嚎啕大哭,與褚暉針鋒相對。
“即便死,也要等到案子了結,棲花宮宮人,全部過堂,審理過程全部在案,母後是否看過,棲花宮的人,近期全部安分守己,從未與中宮之人有過任何往來,相反,出入中宮的出入棲花宮的,卻寥寥無幾,母後不查查此人是誰?”褚暉簡直是句句逼問了。
“皇上既然要查,就查,何須讓哀家查,哀家累了,也煩了,回宮吧。”鍾離香威脅看了一眼褚暉,轉身走了。
褚暉伸手點開幻花被封的穴道,將幻花單手摟在身邊,“傷在哪裏了?”
“左小手臂好像斷了。”幻花斷斷續續說道。
褚暉抬起一腳,將那宮人踢倒,“來人,將掖庭令和這廝左小手臂弄斷。”
“謝主隆恩。”掖庭令與那人撿了條命,不斷向褚暉扣頭。
幻花被褚暉帶入了冷宮。幻花代罪之身,無法回棲花宮,隻好先到冷宮暫住。
很快,閔軾被宣進宮中,他一見幻花受傷,有些急,帶上了埋怨,“皇上不是說有人暗中照看貴妃娘娘嗎?怎麼還讓貴妃娘娘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