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雙雙站在病房外,看著被醫生強行攝入鎮定劑後才安穩睡去的董蘭芝,許言開口問道:“成宥……是你父親?”
“……是。”
扭頭對上許言的眼神,慕子諾忍不住攬她入懷,破口而出的則是支離破碎的聲音:“對不起言言,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晚才發現,我不該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麼多。”
再看了自己父親的日記後,慕子諾曾仔細的回想關於自己母親跟許言相處的每一刻,那都是帶著複仇感的接觸,包括他後來去問鄰居和家裏的保姆,司機等等……
才知道,許言一直在忍耐,而他不用想更不用問也知道許言忍耐的原因是什麼。
沒有開口,也沒有動作的許言就這樣任由慕子諾抱著,隔著玻璃窗看著病房內安靜躺著的董蘭芝,好像害怕她下一刻再跳起來對自己家大吼大叫似得冷不丁打顫。
“為什麼你母親會這樣?”
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一句的許言,本以為董蘭芝隻是因為不喜歡自己給她兒媳婦才會那般虐待自己,卻沒料到……
結果更加懾人。
“我們出去說吧。”
握著許言冰涼的雙手,慕子諾忍著心裏的驚駭和欣喜拉著她一路往門口的車上走去。
兩人坐在勞斯萊斯幻影的後座上,寬敞的地方讓慕子諾緩緩開口:“二十五年前,我父親愛上了你母親,打算跟我媽媽離婚,所以……她才會深受刺激,以至於連你也……”
“可是你媽媽以前不是這樣的,小時候她帶你來我家的時候很正常,也很熱情呀?”
“那是她裝的,她早就計劃好了報仇路線,包括我們結婚,再逼我跟你離婚,她就是將你當成你母親一樣在報複!”
被慕子諾的這一番話嚇得滿臉蒼白,許言驚恐的反問:“你怎麼知道的?”
看著許言的表情,慕子諾也不知道告訴她這些對不對,但隻能嚴肅的回答道:“是我爸爸留下來的日記裏寫的,言言,你還記得你母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
“我記得……是……二十二年前,六月一日,我記得特別清楚,本來媽媽跟我說兒童節要帶我去公園裏玩,可誰知……”
“那你知道我爸爸是什麼時候死的?”
“我……”
“也是六月一日。”
“不對呀,我記得是……”
“那是我媽媽改了的,我後來深入調查後才知道的,我爸爸在你母親死後的十年裏都沒有跟我母親在同一個屋簷下單獨待過,他一直覺得是……是我母親害死了你母親。”
“什麼?不……不可能吧?我記得我媽媽是……是得胃癌死的?”
“可是你不知道我母親原來偷偷的去過一趟醫院。”
“……”
再也說不出話的許言能夠想象得到董蘭芝會對自己母親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她連自己都能如此對待,更不要說母親了?
“天啊……不……不……”
“言言!言言你聽我說……”
淚流滿麵的許言精神崩潰的被慕子諾摟在懷裏,兩人對這突然揭開的謎底深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