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蒙刹已是階下囚,落在了小七手裏,插翅也難飛了。小七雖要留他性命,想把他帶到張大戶墓前,一刀一刀割碎了,但仇恨難擋,定要給蒙刹吃些罪受,便扭斷了蒙刹雙臂,又割去了他的雙耳,將他綁在馬後一路拖行。小七看天色已晚,便在林中休息了一夜,等到第二日天明,才往千戶所來。等小七行了大約二十裏路,逐漸看到有士兵巡邏站崗,又有士兵在山野操練,路旁的官田也是生機勃勃,一望無際,心中大為暢快,心想:“這曾春成打仗的本事稀鬆平常,可經營的倒還像模像樣的。難怪他當初死活要弄個軍職,要是這麼經營幾年,隻怕這千戶所可以給掙銀子了。”
小七一行人還未走到江南大營前,就見中軍樹著一杆大旗,旗上書寫著幾個大字:江南千戶曾。營中十分氣派,隊伍整齊,人馬威儀。小七一夥人還未走到大營跟前便被一個巡邏軍士攔了下來,小七連忙下馬,從包裹中取出一枚大印,對著巡邏軍士說:“煩請通報,東廠千戶小七有事求見曾春成。”巡邏軍士拿了大印,也不敢怠慢,便引著小七等人到大營門口等候,自己進去通稟。
不多時,隻聽營裏傳來一聲炮響,曾春成快步領著一幫校尉親自來迎,見著小七,連忙施禮道:“什麼風把小七吹來了,也不提前通知兄弟一聲,兄弟好派人去接你啊。”小七看他殷勤也還禮道:“哈哈,多日不見,你可吃胖了許多啊,看來在這的小日子不錯嘛。”兩人哈哈大笑,攜手進入了大帳,小七的兄弟不用說自有旁人款待,車馬寶箱也有軍校嚴格看管,至於被綁在馬後的蒙刹,也被安排進了一個囚車中。
小七進因帳後,分賓主排了座次。小七快人快語,直接說道:“我等是因公來此,本不敢張揚,可是昨日遇到了劫匪,失了一車貨物,黑鷹大哥已經知道被劫貨物的下落,先去追查了,我來此是為了請你發兵相助。”曾春成大驚道:“你說的黑鷹難道是號稱東廠第一高手的黑鷹嗎?”小七道:“東廠還有別人敢叫黑鷹嗎?”
曾春成逐漸恢複了平靜,暗思:“我是九千歲提拔上來的,於情於理都該派兵相助,可黑鷹與我不和,多次在九千歲麵前詆毀我,還老給我使絆子。此刻他獨自前去偏僻山林,正是我報複的好時機。然而東廠第一高手又豈是好對付的,我得想個萬全的法子。”小七看他出神了半響,心中不快,便敲了敲桌子,道:“曾春成,你發什麼楞啊,派不派兵一句話。”曾春成正在思索,聽到小七聲音,回過神道:“派兵,當然派兵,在我的地頭上出了事,理當由我解決。隻是我在想派去的人少了,不濟事,人多了又打草驚蛇,而且此去派誰為統領最好,這些事想的我頭疼,小七勿怪。你在此間稍坐,我這就去和眾人商議。”說罷,命人擺出好酒好肉,又叫歌女出來服侍小七。
小七連忙擺手,道:“不必麻煩了,等你商議完,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隻調一百個士兵給我,我親自統領,明天就把人還你。”小七看曾春成臉上有猶豫之色,又道:“你個廝殺漢怎麼如此婆婆媽媽的,剿匪的功勞全算在你頭上,這行了吧。”曾春成看小七動怒,連忙陪笑道:“小七說的哪裏話,我是那種貪功的人嗎?我是看你一路操勞,想為你分憂啊,既然你這麼說了,我立刻調兵。”
不多時,帳前便聚集了一百位軍士,小七上馬對曾春成道:“謝了,日後定會報答。”說罷,一馬當先領著軍士們出營去了。曾春成看小七在夕陽中遠去的背影,冷笑了一聲道:“我原本看你我舊日相識,不想殺你,可你既然要陪著一起死,那可怨不得我了。”
曾春成回營之後,先派人好酒好肉伺候著東廠來的大爺們,等到這些人喝醉不起之後,立刻悄悄提審了蒙刹。蒙刹被兩個軍漢架到了大營,扔在地上。曾春成端坐在椅子上,問道:“囚車裏可還舒服?”蒙刹隻當他是來審張大戶案子的官員,心灰意冷道:“大人,張大戶的案子是我做的,我隻求來個痛快的。”曾春成一臉茫然道:“什麼玩意?張大戶是誰?老子找你要問別的事情。“蒙刹道:”你不是來審太行山那件案子的?”曾春成:“老子才沒閑工夫神你的案子。叫你來是想問你幾個問題。第一,黑鷹到哪裏去了?第二,黑鷹身邊有多少人?如果你回答的令我滿意。我可以給你換個舒服的地方,還可以幫你把斷手接上。”蒙刹本以為自己必死,現在聽到事情有轉機,立刻跪倒磕頭,道:“大人,蒙刹一定知無不言,,那日這裏的水匪劫了他們一半財物,從水裏逃走了,我心中不忿,帶人來劫這剩下的…”還沒說完,曾春成打斷道:”別說沒用的,隻管回答我的問題。“蒙刹道:”黑鷹去了黑河旁邊的山裏,身邊並沒有其他人。“曾春成道:”你確定他一個人進山了?“蒙刹道:”如有一句假話,叫我死無葬身之地。“曾春成看他倒識時務,自己也說話算話,把蒙刹安置在一處營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