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重刑伺候(1 / 2)

徐雅忍著委屈,跑去一間客房歇息,倒在床上,暗自祈禱。偌大的前廳就剩下陸清瑜衛廣沈文三人,沈文開了一瓶好酒,飲了一口,畢竟擔心安福,怕他失手,便商議道:“依我看,這小子還沒走遠,不如我去把他找回來。”陸清瑜歎了口氣:“你又不知道他往哪裏去了,從何找起?”沈文道:“天都這麼晚了,他又受了傷,估計正在那個僻靜地方歇著呢,我對這裏最熟,能藏人的地方沒有幾處,一起搜一遍肯定就能尋著他。”衛廣喝止道:“你們也別瞎操心了,他既然不想見我們,我們又何苦尋他。”沈文還欲再爭辯,卻被陸清瑜拉住,隻得止了,卻一臉怒氣,猛地將一壇酒喝的精光。衛廣怕他們兩個不服,又解釋道:“他還是太嫩了,跟著我們什麼事都有照應,何時才能成長,倒不如趁此機會讓他自己在外曆練一番,等到時機成熟,再好言相勸,請他回來就是了。”沈文若有所思,可還是有些不放心,問道:“可他沒練過武,若是出了事怎麼辦?”衛廣按住沈文肩膀,寬慰道:“他能出什麼事,就憑他一個人救了徐雅出來,這本事擱那都出不了事,都放心好了。”陸清瑜想了想倒覺得有幾分道理,可還是有些顧忌道:“他要是此去再也不回來了,豈不浪費一個好苗子。”衛廣自信一笑,望向樓上,道:“他一定會回來的,我敢肯定。”沈文恍然大悟,可也不便明說,唯獨陸清瑜還蒙在鼓裏。

沈文猜想的不錯,安福小腿受了傷,根本走不遠,此刻正坐在錢塘江邊,隻等天明。江麵開闊,自然浪大風急,可他就這樣靜靜地坐在淩冽的寒風中,任由身子漸漸凍僵。他本可以找個暖和的地方呆一夜,可好不容易和徐雅挨得那麼近,轉眼又是分別,怎叫人不思念傷情。安福慢慢從腰帶下拿出那塊粉紅手帕,捧在手心,呆呆的望著出神,久久沒有挪動一下。還好此刻已經卯時,離日出隻有一個時辰,天氣漸暖,並沒有凍壞身子。等到朝陽初起,寒風蕭蕭,安福重重地踏在遼闊官道之上,向城中走去。

遠遠能望見城樓,幾個軍士扭著慵懶的身子,拖著長槍,打起哈欠,便到城門口站成兩排檢視來往的客商,旁邊還貼著懸賞告示,其中有幅畫像明顯便是安福。眼見是過不去的。若要翻城而過,此刻光線良好,還沒到牆底下就要被人發現了。正猶豫之間,城內出來了個捕快,對著一個守城軍士耳語了幾句,那軍士微微點頭,轉身就將旁邊的一張通緝告示扯了下來,安福在遠處仔細看了看,那上麵畫的正是水生。安福心中一驚,這不擺明了水生已經被人抓住了,於是再也忍耐不住,膽子也放的大了,就到旁邊的樹叢去找些野味,像打扮成個獵戶進城。不多時,安福便用地上石子打下兩三隻鳥來,又到旁邊水坑,抹了一把泥到臉上,對著水坑照了照,自己覺得甚是滿意,於是大踏步地就往城中走。守城軍士遠遠見到個光身子的漢子,滿臉汙泥,手上提著幾隻野鳥,早就是滿心疑忌,等到近了,直接把安福攔下來道:“小子幹什麼的?”安福一驚,本以為能直接過去,躲過盤查,不想竟被人攔住,早已有些慌了,答道:“我打了幾隻鳥,想到城裏換些米吃。”軍士繞到安福身後,仔細打量著,道:“天都這麼冷了,怎麼也不多穿點?”安福怕時間長了他們看出破綻來,拿出一隻野鳥道:“我沒有銀子,想穿點厚衣服也沒有。幾位大人行行好,放我過去,這鳥就給大人們補補身子。”軍士推開野鳥,冷不丁在安福臉上擦了一下,雖未露出全部陣真容,可足矣讓人認出來。幾個軍士見了,一眼就認出來,這不正是被通緝了多日,還屢次逃脫的犯人嗎?便挺起長槍,蹭的一下圍了上來,把安福困在中心。安福哪是肯束手就擒的,將手中野鳥猛地砸向一個軍士,趁機打開一個缺口,躲開槍尖便跑。可軍士們哪裏肯放過這筆到手的賞銀,順勢就追了上去。終究安福有傷,更兼一夜未曾好好休息,沒跑幾步便被人趕上,又被圍在中心。安福握緊雙拳,擺了個架勢,向前虛晃一下,又向側邊功去,格開槍尖,正欲飛撲,可不料後邊的軍士緊跟一步,用著槍杆重重地砸在腳踝之上。安福站立不穩,向前倒了下去。幾個軍士趁機一擁而上,用槍頭狠狠地把安福摁在地上。趕來增援的軍士拿出繩索,將安福捆了三圈,就是一隻猛虎也動不了分毫,扛起來救送到了總兵衙門這邊。

黑鷹昨日剛見過蘇紫,又去拜訪了孫凱璟,回來時便倒頭歇息。天剛蒙蒙亮,起了個大早,就來到總兵衙門,想看看水生審的怎麼樣了。正和小七說話之間,門外幾個軍士扛著個人就闖了進來,黑鷹正在納悶,小七搶先一步上去,看了那人正臉,高興地大叫道:“大哥快來看,這是不是那個叫安福的。”黑影聽了這名字,急忙趕上來,捏著安福下巴端詳一陣,道:“絕對錯不了,那畫像我都看了幾十遍了,就是他化成灰我也認得出來。”小七道:“真是上天眷顧我們東廠,一下子抓住兩個,要是我們能在他們身上打開突破,那九千歲的大事就再也沒人能打擾。”安福被捏的支支吾吾,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來道:“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與水生哥無關,你們有什麼事都衝我來,休要難為他。”黑鷹早就想收拾他們了,這會正好泄憤,用力拿住肩井,惡狠狠地道:“你們不用相互護著,前日那個姑娘我還能留幾分麵皮,輪到你們我一個都不饒,讓你們知道跟東廠做對的下場。”便命人帶安福下去,小七跟上來道:“大哥,水生那邊我都審的差不多了,不如我繼續去審水生,安福就交給你了。”黑鷹聽了點點頭道:“好好折磨折磨他,要是他還能喘氣,就難出我心中這口惡氣。”小七畢竟沒那麼冷血,再折磨也狠不到哪去,可黑鷹就不同了,就算是廟裏供著的泥菩薩,黑鷹也能打出兩句話來。小七同情地望了安福一眼,自去水生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