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勃一接到消息,立馬帶了一個小隊趕往前門征兵處。
此時征兵處已經恢複了秩序,登記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但大家心裏還是在打鼓,方才那個瘋子如果真的是百夫長,隻怕沒人願意跟他。
侍衛頭一見鬥勃回來,即刻上前單膝跪地,所有士兵齊聲喝道:“末將拜見將軍。”那些登記的新人急忙往門口處打望,看見鬥勃上將軍身材魁梧,全身鎧甲,威風凜凜,都向往不已,他們雖然不能自稱“末將”,但還是像別的士兵一般單膝跪在地上,偷偷打望。
“這就是鬥勃上將軍,聽說他如今可是帶領五萬兵馬的上將軍,真是威風啊!我要是能當他的隨從就好了。”
“哼,做夢吧你,要做他的隨從起碼要做到千夫長,萬夫長。可是我聽說晉升十分困難,就算是做個伍長,什長都需要熬許多年。而且你看看今天來了這麼多人,能不能應征成功都是個問題。”
“怕什麼,我一定可以成功的。”
……
鬥勃環視四周,對侍衛頭說道:“申簡派人來報,說有人阻撓征兵,是怎麼回事?申簡人在何處?”
侍衛頭回道:“申簡的手掌被那人刺傷,已經去醫治了。”
“那人是誰?”
“據他的隨從原少康說,他是新到任的百夫長,名叫成得臣。”
鬥勃一聽這個名字,半張臉都蒙上了陰翳:“又是這個瘋子,他在何處?”
“他們都在前麵那個軍帳裏,末將已經派人看守,隻等將軍回來處置。”
鬥勃點了點頭,便朝軍帳大步流星地走過去,五個隨從急忙跟著,他們一直隨鬥勃左右,在那日的圍獵場中曾親眼見過鬥勃被子玉打敗,立刻高度警惕起來。
鬥勃一把掀開帳門,便看見子玉端坐在對麵,雙目炯炯地望著他。子玉即刻起身走到前方,向鬥勃單膝跪地:“末將子玉拜見鬥勃上將軍。”
其他人也急忙跪在子玉身後向鬥勃施禮,他們聽過鬥勃是個性情爽直暴躁之人,如今見他這渾身上下氣縈繞的霸氣,才信那傳言就算不是十分真,也有八分真。
“子玉,你幹的好事。”
子玉抬起頭,爽朗一笑:“我做錯了什麼?”
“你做錯了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不過是個百夫長,那申簡也不屬於你的麾下,你就敢對他用私刑,國有國法,軍有軍紀,你既毀了他一隻手,那你就用一隻手來還他。”
“鬥勃將軍為何不問問我傷他的原因?”
“我不管原因是什麼,你違反了軍紀這是事實,所有人都看見了,我會上報令尹大人,撤除你百夫長的職位。”
子玉聽了此話,收斂起笑容,站起身直視鬥勃,那幾個隨從立刻拔劍相向,護著鬥勃。
子玉把腰間佩劍扯出,扔到一邊,傲然道:“我當初在郊邑時,就聽說鬥勃上將軍治軍頗嚴,賞罰分明。可是今天問也不問就要治我的罪,到底是因為那些傳言都是假的,還是因為將軍你氣不過當日在圍獵場中輸給我,公報私仇呢?”
鬥勃扯住子玉的衣領:“你胡說什麼,我鬥勃會公報私仇?”
“在我看來,你就是公報私仇!”
鬥勃鼓大雙眼和子玉對峙,子玉也毫不客氣地用同樣淩厲的眼神回應他,二人相持一會兒,鬥勃才鬆開了手,側轉了自己的身子,不看子玉的正麵。
“好,我看你能找出什麼借口,我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滾出我若敖氏的軍隊。”
“哼!當日大王下令讓由雲子的徒弟參加征兵之時,鬥勃將軍可在大殿之中?”
“在。”
“好,那敢問大王的命令是什麼?”
“王軍,屈氏,若敖氏的軍營對由雲子的徒弟開放,所有職位平等競選。”
“好一個平等競選!那敢問將軍,既然大王的命令如此清楚,那整個征兵環節是不是都應該平等對待?”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