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敖氏的練兵場聲勢浩大,石東楊一行二十七人剛領完衣服,分配好休息處,子玉便讓他們繞著樹林跑一圈。這對於石東楊幾人來說並非難事,他們在霞穀的這幾年受了太多體能方麵的訓練,這項訓練對他們來說就如同家常便飯,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感到如此輕鬆,出發沒多久,息渠就被他們甩開了很長一段距離,艱難地跟在後麵。
子玉這二十七人已經完全被鬥勃排斥在外。鬥勃並沒有把子玉的這個小分隊放在正式訓練當中,子玉倒也不在意,趁他們跑步之時自己一個人四處閑逛,看看鬥勃是如何訓練那些新兵的,他自己雖然從父親那裏學到過一些,但說到實際經驗,還是遠遠不夠的。
石東楊一行人一直跑到日落西山,才繞著這片大樹林跑完一圈,所有人都跑得麵紅耳赤,汗水琳琳,大口喘著粗氣。石東楊最先回到出發點,接著是他的師兄弟和阜琮,其他人還有一段較長的距離,隻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忽然,從一個枝繁葉茂的大樹下跳下來兩個身影,那兩人身手迅敏,落地時卻又輕飄飄的,仿佛毫不費力,兩人臉上都戴著狐狸麵罩,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的這幾個人都大吃一驚,他們此前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物。
二人直接走到石東楊麵前,拱手拜道:“你可是由雲子師父的徒弟石東楊?”
石東楊定了定神,問道:“正是,不知閣下是誰?”
“不用管我們是誰。你師父有難,讓你們即刻返回郢都,在蒍府門外聚集。”
“我師父有難?這怎麼可能?”
“我們隻是受由雲子師父所托,前來傳話的,至於回不回去是你們的自由,既然話已帶到,我們就此告辭。”
“等等,什麼蒍府?”
“郢都裏麵還有幾個蒍府,自然是司馬大人蒍呂臣的府邸。”
二人說完此話,便打了聲呼哨,兩匹黃馬應聲而來。二人跳上馬背,便揚鞭而去,消失在昏暗的林子裏麵。
石東楊和其他人都徹底懵在原地,他們不知道在郢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麼奇怪的兩個人,而且他們說的話又有幾分真幾分假。
“師父的武功絕不是一般人能困得住的,哪裏來的難?”
“不錯,二師哥,這兩個人也十分可疑,不知道他們是哪路人馬。我們才剛剛加入軍營,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在此處的?而且這若敖氏的練兵場有幾萬人馬,他們又是如何混進來的?”
石東楊沒有回答,他還在細細琢磨方才那兩人的話,他們說在蒍府門前聚集,那此事就有蹊蹺。按由雲子的性情是絕不會和蒍府發生齟齬的,那為何蒍府的人要為難他?而且傳話的人說是在蒍府門前聚集,這就證明由雲子並沒有被捉住,而是在蒍府門外,石東楊心中忽然生出一念,如果此事和由雲子無關,那唯一有關係的隻能是蒍牧了。
蒍牧和蒍呂臣的真正關係在霞穀中除了由雲子以外,隻有石東楊知道的一清二楚。
“對,如果是大師哥的話,那就說得通了。”石東楊眼前一亮,立馬對其他幾人說道,“我要趕回去助師父一臂之力,你們可願意隨我回去?”
“二師哥,難道你相信那兩個怪人的話?”
“是,師父交遊甚廣,認識這樣的人也不足為奇。我的直覺告訴我,師父真的有危險,我們作為他的弟子,應當去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