蒍老將軍有些困惑,望了望羋穀音,羋穀音默默點頭,蒍老將軍冷笑道:“哼,堂堂一國公主,好的不學,卻要和這些賤民做什麼同門師兄弟,成何體統。”
“這是父王許可的事情,至於體統,自然有巫者和父王來定,還輪不到老將軍來操心。”
“好厲害的丫頭,怪不得關於你的傳言甚多,老夫今日也算開了眼,我勸公主一句話,守好自己的本分,別到最後淪為大家的笑柄,丟了王室的臉麵。”
隨安有些惱怒,他雖然和蒍老將軍是多年故交,但在他心中,如今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比子予更重要,他陪著子予一同長大,絕對忍受不了別人對子予有一點不恭敬。
“老將軍,這位可是楚國的公主,還請將軍說話注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蒍老將軍不屑地瞅了瞅隨安,“哼”了一聲:“諫言逆耳,不是誰都可以成為當年的子貞公主,沒有那個能耐,就不要揮那個大的劍,老夫閱人無數,小公主你還是待在閨閣中繡繡花最好,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這件事也不是你該管的事。”
子予的眼眸中火光乍起,隨安暗暗歎息,這蒍老將軍真的是誰也不提,偏提什麼子貞公主,如此一來想要大事化小也不可能了。
“蒍老將軍,如果你今日不放人,便是和我子予作對,和我作對便是對王室的不敬。”
“這麼大的罪老夫可擔當不起,那野種想殺我孫子,我不殺他已經是仁至義盡,如果放了他,我蒍氏的臉以後要往哪裏擱?”
“你說他要殺你孫子,可有人證?”
羋穀音立馬說道:“是我親眼所見。”
“蒍夫人,你是蒍賈的母親,你這個人證的可信度並不高。”
“我……”
“而且如果蒍牧存心要殺蒍賈,他為何要挑蒍老將軍壽宴之時來殺蒍賈,你們就沒有懷疑過這個最可疑的地方?”
所有人都疑惑地互相瞅了瞅對方,子予冷笑著搖搖頭:“你們一心要他死,自然不會理會這些可疑之處,這世上的事果然從古至今都是一樣的。不過他與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救他出來,如果你們不同意,大不了兵刃相見。”
“隨安。”
“微臣在。”
“回去告訴父王,蒍氏有意為難我,請父王派兵三千,助我解圍。”
隨安被子予的命令深深震驚了,但臉上依舊是鎮定自若,他知道子予的命令不僅僅是牽涉到蒍牧的生死,還有王室的尊嚴,在這一點上,他也是沒有半點可以退讓的。
“是,隨安即刻前去請兵,請公主稍候。”
隨安轉身往外走去,此處雖然甲兵甚多,卻沒人敢攔他,就連蒍老將軍也開始緊張起來,若是真的和王室開戰,那此事就非同小可了,蒍氏會麵臨滅頂之災。
他太小瞧子予了,她和子貞一樣都有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魄,而且她比子貞更加瘋狂和偏激,這一點倒是和楚王有些相像。
“等等,隨大人留步。”蒍老將軍喊出聲來,隨安止住腳步微微側轉身子。
“隨大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公主年幼不懂事,難道你也要跟著胡鬧。”
“蒍將軍,公主沒有錯,我隨安隻效忠於王室。”
蒍老將軍盯著子予,滿腔怒火卻無處發泄,他沒想到會被一個小姑娘給掣住了雙肘,但事到如今,他也隻能退讓一步。
“好,我今日就放過那小子,不過要是他敢來尋仇,我定不饒他,到時候就算是大王來也沒有用。”
子予緊張的麵容終於舒展開來,羋穀音見大勢已定,無論她多不情願,也隻得暫時認栽,她示意喬禾,喬禾便帶著兩個侍衛走了進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多說一句話,生怕局勢又會發生什麼變化。由雲子和他的弟子一直關注著子予和蒍老將軍的唇槍舌劍,替蒍牧深深捏了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