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雲子有些震驚,急忙去扶蒍牧:“你先起來。”
蒍牧卻跪在地上不起來:“從今天起,請把您所有的本領都傳授給我,我要把所有的都學會,劍法,用兵之道。”
由雲子握緊拳頭:“牧兒,你從小學武,又不是不知道,學武功急進不得,更不用說用兵之道。”
“我不管,大不了我不睡覺,我要學更多,更多,更多,多到沒有人可以再欺負我,請師父答應我。”
子予看見蒍牧決然的神情,也向由雲子跪了下來:“師父,您就答應大師哥吧,子予也求求您。”
“子予,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你無關,你起來。”
“你的命是我救的,自然和我有關。”
由雲子看著二人,一句話也沒說,表情十分嚴肅。隨安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按理說子予是他的主子,他該隨著主子一起下跪才是,但是他同由雲子有過多年交情,對由雲子的為人還是知道一些的,倘若他覺得不應該做的事,無論誰求他也是沒用的。
良久,由雲子才開口緩緩說道:“牧兒,這世間本就個血腥的戰場,但你是可以選擇不參與其中的。”
“師父,我還有的選嗎,不是我選擇這個戰場,而是這個戰場選擇了我,而我,不想再逃避了。”
“一旦你走上去,要麵對的苦難更多,失去隻會更多。”
“師父,除了這條命,我還有什麼是可以失去的。”蒍牧的眼神中透出深幽的狠戾,由雲子看他這個眼神,就像被誰刺了一劍一般,他最不想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他不想讓蒍牧麵對的世界終究還是來到了。
“你的基礎不穩,再練兩年再說,要學我全部的本領,現在的你還不夠格。”
由雲子怕蒍牧再多糾纏,一說完便轉身走了出門,蒍牧癱坐在地上,仿佛唯一的希望也斷滅了一樣。
“大師哥,你先起來,地上涼。”
子予想扶起蒍牧,卻被蒍牧一手甩開,他把上半身靠在床邊,默默發呆。
子予哪裏受過這種屈辱,何況她還兩次救過蒍牧的命,如今看他沒了性命之憂,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噴發而出。
“好,你願意坐就在這裏一直坐下去,誰願意管你。隨安,我們走!”子予急衝衝地離開此處,徑直走向穀外,隨安快步跟在後麵。蒍牧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眼神閃爍,他何嚐不知道子予於他有大恩,但他實在不想讓子予看見他現在的模樣,落魄又無能的模樣,除了讓她走還能做什麼。眼下的他好像當日的笙星一般,被唾棄,被遺棄,還要被羞辱,好像他的出生從頭到尾都是錯的一般,既然如此,又為何讓他降臨在這個世上,忍受著這種種折磨和苦難。
蒍牧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走到木架邊取下由雲子的劍,柱在地上慢慢往外走,眼下還有一個地方是他的希望所在。要對付蒍氏,他一個賤民無論如何是做不到的,但是有一個氏族卻能做到,他聽蒍呂臣長籲短歎過很多次,他要加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