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椅,還就誰都能坐
兩天後,給李淵賀壽的慶典如期舉行。
李淵身穿一襲赭黃色蟠龍長袍,高坐殿中,接受群臣朝賀,李世民則陪坐在一旁。
楊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對父子,同樣不修邊幅的絡腮胡,同樣帶有異族特色的五官。
不得不說,這對父子,光從相貌上來看,還是很合拍的。
但長相歸長相,二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交流,就連眼神也很少有交彙在一處的時候。
楊晨正瞧得起勁,突然發現李世民和站在李淵身後伺候的裴振海正不約而同的盯著他看。
他先是一愣,接著就被李世民晦暗不明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
那眼神,就跟他看自己媳婦一樣,冒光啊!
楊晨喉嚨一緊,不好不好,八成沒什麼好事。
至於裴振海,嗬,看他不找機會弄死他!
“吉時已到,群臣共賀!”
眾大臣早已分品級在殿內殿外站畢,此刻見太監宣布儀式開始,眾臣便有條不紊的拿出禮單,開始一一朝賀。
房玄齡身為當朝宰輔之一,尚書省左仆射,這賀壽之禮,理所應當的由他打頭陣。
隻見他整了整衣帽,來到殿中,跪拜道:“下臣房喬給吾皇、太上皇請安,願太上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說罷,一揖到底,雙手將禮單高高舉過頭頂。
李淵捋須笑道:“玄齡快快請起,這一轉眼,想不到玄齡竟也生出白須了,哈哈,直到今日,朕可都還記得,當初在建成府上初見你時,你那番意氣風發的模樣呐!”
聽到建成二字,眾人紛紛一驚,房玄齡老臉更是刷的一下就僵了。
楊晨下意識看向李世民,隻見上頭坐著的李世民就跟沒事人一樣,麵上絲毫不見慍色。
高啊,不愧是皇帝,表情管理基本功相當紮實!
就在殿內氣氛快要跌破冰點時,李淵咧嘴一笑,偏頭看向李世民,道:“二郎,事情都已過去這麼久了,你這謹慎的性子也該改改了,再說了,如今這皇位你不是坐的好好的嗎?”
李世民皮笑肉不笑的幹笑兩聲,道:“父皇教訓的是,來人,宣讀房相的禮單。”
“梁國公、尚書左仆射,房玄齡,獻美玉十對,珊瑚樹三株,瑪瑙珍珠若幹顆。”
此單一出,在場眾臣頓時議論紛紛。
“謔,房相可真是大手筆呀!”
“是啊,房相這般手筆,我等若是禮輕了,一定會丟盡臉麵,被眾同僚恥笑的。”
“膚淺,這賀壽獻禮本就是量力而為,都似爾等這般攀比,我等又與那些市井小民有何區別?”
…
眾人議論不止,楊晨心中也略有微言。
後世時,楊晨自己雖未結婚,但婚宴卻是參加過不少。
那種賓客剛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將紅包拆開,高聲讀出金額的行為著實讓楊晨很是厭惡。
為啥?
還不是因為他窮!還窮的他不止一次的想去劫別人分富濟自己的貧!
不過話又說回來,現在他雖然做不到富可敵國,但也比從前好多了。
想想自己剛到大唐那會,家裏人連吃頓飽飯都是問題,再瞧現在......嘖嘖嘖,萬惡的銀子啊,真是太好了!
“蔡國公、尚書右仆射,杜如晦,獻壽禮,金百兩,銀千兩,珊瑚樹五株,玉如意十對。”
聽了這話,楊晨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兩個老東西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看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結果他娘的送起禮來居然一個比一個狠!
“兵部尚書,衛國公李靖,獻壽禮,回紇寶劍一把,海東青一對,玉如意十對。”
…
楊晨表示不想說話了。
一炷香後。
“楊侯,楊侯?”
楊晨正睡得香,嘴角哈喇子亮晶晶的拉成一條線,恍惚間察覺到有人在推搡自己,猛地一下就驚醒了,嘴角吸溜一下頓時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