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頔
貞觀一建成立後的第一個項目,就是給楊晨蓋一座宅子。
雖說此舉有假公濟私的嫌疑,但楊晨堅持認為這是自己大公無私,拿自己房子給這幫菜鳥練手。
楊晨本想照著後世蘇州留園的平麵圖,也給自己在並州修一座,但考慮到林園工程量巨大,修建廠房又迫在眉睫,所以就隻得放棄。
雖然放棄了蘇州大園林,但是楊晨並不打算委屈自己,一轉手就拿出一份流水別墅的設計圖紙。
無視王朝馬漢鄉巴佬一樣的眼神,楊晨精挑細選看中一塊在雲頂山不遠處的一汪清泉下的地皮,說什麼也要腐敗一回享受一下大唐新別墅。
貞觀一建目前共有五百名員工,其中八十個有基礎的儲備幹部被楊晨抽調過來組建成了一隻精英施工隊,負責流水別墅的建造。
其餘四百多人則被派去並州城外,一條大河旁的空地,開始夯建煉鋼廠的地基。
施工隊臨時的施工員是一個叫做陳遠山的中年漢子,為人雖然老實木訥,不通人情世故,但對於工作的態度卻是十分認真積極。
上午富貴剛給他們講解完流水別墅的設計圖紙,陳遠山下午便帶人趕往目的地,開始打掃現場。
與此同時,楊晨也並未閑著,將鋼廠的建設交給王朝、馬漢二人跟進後,楊晨就帶著寶貝徒弟張慎微回到並州城,直奔並州城城西的木匠鋪。
楊晨之所以將煉鋼廠的廠址選在大河邊,就是考慮搭建水車,利用水能推動鼓風機的運轉,這樣一來不僅可以大大提高爐溫,更能節省大量的人力。
並州的架子鋪得很大,現在最缺的就是人手。
“什麼?這麼簡單的東西,你跟我說你們這兒做不了?”
木匠鋪的掌櫃連忙賠笑,小心翼翼的道:“
侯爺,不是小店做不了,而是小店怕做差了,耽誤了侯爺您的大事!”
這家柳記木匠鋪是並州城有名的木匠鋪,要是他們都沒把握,那楊晨可就別無他選了。
“無妨,你們隻管放手去做,就算做差了,本侯也不會怪罪於你。”
按理說,楊晨這番話已是麵麵俱到,但這姓柳的掌櫃仍是苦著一張臉。
“侯爺,咱們做買賣的,最看重的就是自家的這張招牌。
您這趟活,我們要是接了沒做好,那麼受損失的可就不單單是您了。
還請侯爺看在我們柳家討生活不易的份上,另找高明吧。”
這話說的圓滑,明顯是推三阻四卻說的極其無奈,不愧是做了多年生意的老狐狸,這要是換做別人指不定還真給忽悠走了。
當下,楊晨就扭頭看了眼張慎微。
言下之意便是,輪到你表現了!
接收到信息的張慎微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瞬間一臉堅定,猛然向前一步,照著柳掌櫃邊上的小板凳哐當就是一腳,嚇得柳掌櫃虎軀一震。
俗話說,裝逼就要裝全套,於是張慎微哢嚓一聲拔出腰間的長刀,板著臉喝道:“老東西,我師父看上你們家的手藝,那是你們十八代祖宗一起燒香求來的,你這老東西不僅不感激涕零,反而給我師父難堪。
他娘的,小爺我告訴你,今兒個這活你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說罷,張慎微將手中的長刀猛地一甩,長刀立時脫手而出,“噔”得一聲釘在柳掌櫃身後的木牆上。
長刀刀尖沒入牆體,餘勢仍是不減,刀把處依舊顫動不已。
看著自己的傑作,還努力板著臉的張慎微深吸一口氣。
虧得他手抖,否則剛才那一下子指不準就把掌櫃的腦袋給砍下來了!
看來下次裝逼還得把握下力道......
不明所以的柳掌櫃被連嚇兩回,這回更是差點嚇得尿褲子,好不容易才掙紮著沒一屁股摔地上去。
某掌櫃強裝鎮定的咽了口唾沫,又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巍巍的道:“小公爺,別人怕你,我柳槐楊可不怕你。
如今這世道可還是王法說了算!”
張慎微哈哈一笑,鄙夷道:“王法?好啊,來人,柳家私藏突厥,涉嫌通敵,給我全都拿入大牢,老子要一個一個的審!”
“你…!”柳槐楊頓時被氣得啞口無言。
見效果差不多了,楊晨立馬又給他使了個眼色,接著開口道:“有道是強扭的瓜不甜,既然柳掌櫃不願意,那咱們又何必強人所難,隻不過沒想到這柳記木匠鋪是名不副實啊,慎微,我們還是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