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當然想啊!
兔肉到哪,田牧守的眼睛就跟到哪,嘴裏還砸吧砸吧的,口水在嘴角掛著。
這副姿態,這胖子以前居然是個讀書人。
嘖嘖嘖,想起自己書院的學子,楊晨都覺得他糟蹋了讀書人三個字。
就這副德行,典型的狗腿子嘛!
拿著兔腿在他麵前晃了晃,最後被送到了楊晨自己嘴裏,一口下去……
“是我咬又不是你咬,你跟著嚼幹什麼?”
“……”
“你究竟想怎麼樣……”
楊晨嚼著嘴裏香噴噴的兔肉,擺了個悠閑的姿勢,“你隻要告訴我,你搜刮來的糧食和銀子在哪,我就給你吃,否則你就準備餓死吧。”
這話聽起來有恐嚇的嫌疑,但是楊晨是真的打算這麼做的。
如果不說,那就對不起了,送去長安的路上就隻能靠這一身膘撐著了。
但是田牧守不是這麼想的,他認定楊晨隻是在嚇唬他而已。畢竟他好歹也算個朝廷命官,就算是當今皇帝也不能隨隨便便殺了他!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幫人是什麼身份,但是還能大過皇帝不成?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似乎是看透他的想法,楊晨一邊吃,一邊道:“別以為我不敢,我如果把你的罪狀往陛下跟前一送,你覺得陛下會怎麼樣?到時候是要找我麻煩呢?還是要把你五馬分屍?”
田牧守臉色微變,心中閃過一絲恐慌,隨即又淡然下來,瞥了眼楊晨手裏的兔肉,道:“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根本聽不懂!”
楊晨搖搖頭,低下頭開始在懷裏摸索,不一會就拿出一疊厚厚的書信來。
“我看看,這個是你跟崔錄的書信往來,崔錄啊,那個狗東西已經死了吧?”
“這個是送去博陵的,家主親啟?還挺客氣。”
“這是博陵來的,這個還有這個,都是博陵來的,還有這一部分,這些是你寫過去的,我昨天晚上粗粗掃了一眼,田牧守大手筆啊!一送就送十幾萬兩銀子,這幾個加起來快有五十萬了吧?嘖嘖嘖,短短半年能有這麼多銀子,我說你留著自己用多好?還有這個,舞女歌女都送啊,你這是在拉皮條嗎哥們?還有這個,私底下暗搓搓的給人家奴才送房契?你好歹也是個牧守,淪落到巴結一個奴才,這混的也太慘了。”
楊晨手上拿不下了,招呼阿六過來幫他接著。
阿六手上油膩膩的,吃著兔子肉就過來了,一把將信紙接過去,上頭立刻印下帶著油漬的五爪印。
楊晨哎呀一聲,嫌棄的道:“都弄髒了呢!”
隨後又開始扒拉起來。
“哎喲,還有往範陽的信呢!我說你業務挺廣的啊!”將信紙從信封裏抽出來,楊晨挑了一段,念道,“三百石小麥和十五車糜子,外加肉類和蔬菜兩百斤……”
這可是幾百戶人家的口糧。
楊晨麵色逐漸濃重起來,將信紙全部塞到阿六懷裏,隨後目光深沉的看向樹幹上的田牧守。
“突然覺得你還是適合吃硬的。”
田牧守一愣,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楊晨已經離開走向了別處,再回來後,手裏拿著一把手槍。
雖然昨天晚上被嚇暈了,但是田牧守還是一眼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登時嚇得雙眼凸出,雙腳不住的往後蹬,硬是將腳下的泥地刨出了一個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