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推門而入,兀自坐在楊晨兩側,學著他的樣子也把腦袋擱在桌子上。
“程將軍剛才下令了,明天就要進攻榮州,不知道這次能不能順利一點。”李崇義歎了一聲,他今天一直在林子裏躲著,耳邊槍炮聲聽了不少,雖然沒親眼看見,但是也能想象得到戰場有多麼殘酷。
尤其是當大營被毀,麻安洞無數屍首被清理的時候,他看得頭皮發麻,一想到明天還要攻打榮州,整個人的情緒都高不起來。
房遺愛則不同,他看久了被叛軍壓著打的窩囊氣,今天一舉拿下汶口城簡直是大快人心!
“師父,程將軍命人把葛樂的人頭割下來,連同奏報一起送長安去了!”
“送人頭?”楊晨瞳孔微張,看向房遺愛。
房遺愛直點頭,解氣的道:“那個葛樂原先在長安伏低做小,逃走之後卻幫著盧家反叛!這種小人死不足惜!”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從這裏送到長安,人頭都臭了……送東西的驛使不會晚上做噩夢嗎?”
“額……我咋知道……反正不是我送的。”房遺愛腦補了一下這個場麵,頓時覺得詭異起來,正好脖子後麵刮過一陣風,嚇得他臉色都變了。
李崇義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嘟囔道:“膽小鬼。”
房遺愛這個二愣子自從上了戰場,膽子也肥了,立刻罵道:“你說我膽小鬼?有本事你去啊!”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便吵了起來,楊晨頭疼的挪到床上,看著頭頂天花板,耳邊還有兩個人吵架的聲音。
如果程處亮是被叛軍虜走,那現在應該就在榮州。
從前的汶口城因為地勢原因而難以進入,那榮州呢?如果容易滲透進去,是不是就能早點找到人,再者,榮州刺史乃是朝廷直命的,或許並沒有被盧家策反,但如果是這樣,那就跟汶口縣令一樣,被殺害的可能性很大……
但如果榮州刺史還在,說不定還能裏應外合將叛軍瓦解。
楊晨眼前一亮,覺得這是條好計,但是隨即又憂慮起來。
如果榮州刺史一點事情都沒有,那隻能說明他是叛軍的人,如果他不是叛軍的人,那他肯定是被關起來的,關起來又怎麼裏應外合……
所以,這個榮州刺史究竟是個什麼人?
楊晨想著想著有了思路,無視還在爭吵的兩個人,急匆匆的去找程咬金。
程咬金他們還在商議對策,楊晨半路進去打擾,不好意思的道:“我以為你們已經結束了,所以才過來找程伯伯的。”
程咬金不介意的擺擺手,道:“我們商議也沒什麼好瞞著你,你願意聽就聽。”
楊晨點點頭,道:“攻城略地之事那肯定是要靠諸位的,我過來隻是想了解一下榮州刺史,此人現況如何?”
榮州刺史,程咬金所知不多,隨即看向其中一個副將,道:“吳副將,你來說。”
“是!”
吳副將出列,拱手道:“回楊公爺,榮州刺史乃是隋朝年間的進士,此人姓孫名逸,是於前年才升任榮州刺史的,據所探消息回報,孫逸乃是涿水人士,與盧家是沾親帶故的,在叛軍起兵造反之際,榮州便失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