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齊一愣,當他們還在糾結舌頭問題的時候,黃玉已經扭頭走了。
這下他們有些慌了。
陛下連見都不願意見他們,就說明是已經打定主意要他們去道歉。
他們如果還不願意,那就滾出去別當官了……
那可不行,十年寒窗苦讀,好不容易中了進士得了個官,還沒衣錦還鄉呢就被貶了,這哪裏還有臉麵去見父老鄉親。
“依我看,不如……咱們就去道歉吧。”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眾人炮轟。
“本份之事何錯之有!就算我等不清楚真相究竟為何,但至少都是為了大唐好!”
“若無言官,朝堂上又將成何體統!”
“你若是想道歉,那你就去吧!大不了我就把這身官服扒下來還給陛下!”
“對!把官服扒下來還給陛下!”
興許是這句話戳中了禦史們名留青史的**點,不少人紛紛眼前一亮。
若是史書上出現一筆禦史集體罷官,為的就是保住言官最後的體麵,那上升的曆史意義便非同小可了。
這代價可比撞柱子死小很多。
劃算!
於是眾人紛紛開始扒官服,隻有其中三四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
楊晨已經在宮門口等的鼻子都塞住了,但是眼瞅著三三兩兩官員出來,甚至早朝時辰也過了,可偏偏李世民傳他上朝的消息就是還沒來。
楊晨嘴裏叼著根草,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深吐出一口氣,滿臉幽怨的道:“怎麼還沒來,我大清早白準備了?”
劉謙打著哈欠,呼出一口白氣,氤氳的模糊了眼前一片視線,突然看到一群穿著白衣服的家夥從宮門口走了出來。
“公爺,是不是宮裏死人了,咋都穿喪服呢?”
楊晨眯起眼睛仔細一看,登時一個大耳瓜子呼在劉謙後腦勺上:“放你娘的屁,那幫人是禦史台的!”
楊晨一眼就看到了陳禦史,胡子花白但是也脫了外衣,分明冷的打顫卻還一臉正色,也不知道在趕什麼潮流。
看到這麼多人從宮裏出來,楊晨就知道今天早上北邊的奏報已經到了,當下也歇了進宮的心思,可惜,白操練了……
楊晨呸的一口將草吐出去,正準備回馬車裏暖和暖和,三個一點都不眼熟的人就呼哧呼哧跑了過來。
為首一人笑的嘴巴都咧到耳朵根上:“公爺,您這麼早就在宮門口啊,真是勤懇啊,大唐百姓有您這樣視民如子的人,當真是大唐之福啊!”
他左手邊的男人忙湊上來道:“公爺可有口渴,下官府裏有上好的茶葉,不如您屈尊去寒舍嚐嚐鮮?”
右手邊男子立刻一臉不樂意:“公爺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去你那種地方!公爺,不如跟下官去摘星樓吧,聽說摘星樓來了新姑娘……”
說著便露出一臉向往之情。
在古代,這叫做風流,在後世,這叫做猥瑣。
楊晨嘴角一抽,覺得這三個人是不是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腦子被門夾了,否則好端端的來恭維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