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打了個嗝,假裝沒有聽到的樣子站起來。
“康大人,我們了解的差不多了,你先去做你的事吧。”
楊晨莫名其妙看他一眼,就見康儒笑嘻嘻的走了。
“你幹什麼?”
康儒一走,程處亮神情就變得緊張起來:“晨子,我估計我們要破產了,你剛剛瞧見那些柱子沒有?那柱子比皇宮裏的還粗,一看就是上等黃花梨,造完一整個宮殿,那得多少黃花梨!”
黃花梨乃是貢木,千金難求,程處亮一想到自己要買那麼多木頭,光想想腿肚子就發顫。
“我看光這些木頭就要花上不少二十萬兩,別開玩笑了!”程處亮呲牙裂嘴的,想起昨天他們幾個人還傻呆呆的想著要發財,發個鬼,不破產就不錯了,“晨子,你就不急嗎?”
楊晨安靜的聽著,眼睛在四處打轉,看了眼反複無常神經兮兮的程處亮,然後默默的說了句——急個屁。
程處亮被他不溫不火的態度弄得焦躁:“你有話直說嘛。”
“你先坐下,稍安勿躁。陛下雖然是想懲處我們,但是萬萬也沒有把臣子弄得破產的道理,要真是這樣,陛下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程處亮一怔:“對啊,陛下也是要臉的!”
指著周圍的空地,楊晨道:“你不覺得這裏很像突厥的地方嗎?方圓幾十裏沒有人煙,偶爾有也是幾乎破敗的農舍,而我們現在在的避暑行宮,不就是一座‘金礦’嗎?”
程處亮腦筋來了個急轉彎,眼睛一亮:“你是說,咱們也在這裏開鋪子?”
“你怎麼隻知道開鋪子?荒山野嶺的,投資太大了!”
程處亮不耐煩了,氣鼓鼓的坐在那邊歎氣,身子不理他。
見狀,楊晨笑嘻嘻的站起來,湊在他耳邊低語一番,程處亮眼底逐漸亮起了光芒。
“晨子,你腦子好使,我聽你的!隻要不破產,不讓我老程家把褲襠都輸了,我就全聽你的!”
楊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著急,不過現在咱們得先解決造行宮的事情,畢竟這才是大事!”
說起這個,程處亮又開始蛋疼:“我沒那麼多銀子啊!把我名下所有鋪子都賣了恐怕都不夠,我總不能把我媳婦嫁妝也賠上吧?”
“不慌,咱們一步步來,我保證你不會把褲襠也輸了。”楊晨摸著下巴思考,眼前時不時還有幾個工人走來走去,說是在工作,但是跟打遊擊有的一拚,“處亮,這幫人工錢是怎麼算的?”
程處亮看了一眼,脫口而出:“包吃包住按天給,不是都這樣嗎?”
楊晨恍然大悟,難怪這幫人這麼會混時間:“這幫人是歸誰管束的?”
“那得問康儒才知道,不過我看他的樣子,也就是個擔名頭的而已。”
一想到康儒那個老油條,楊晨覺得還是算了,不管以前歸誰管,反正現在歸他管就對了。
當天楊晨便和程處亮回去了,在書房裏,兩個人悶了一個晚上,終於寫了一份詳細的農工規劃表。
從夯實地基開始,一步一步,每一部分的工作時長都有了規定,還添上了懲罰製度,要是超過工期沒有完成,那就直接開除。
等第二天,這張農工規劃表就出現在了翠微山上。
“每天工作最少五個時辰,做完任務還需要進行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