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成懷的態度,讓楊晨瞬間發覺了不對勁。
一個正常人,尤其是一個做著升官發財大夢的人,隻要腦子不是壞的,一個不知道什麼職位的執使和國公,誰的權勢更大,不言而喻。
而溫成懷,竟然為了一個執使要殺一個國公,這放在哪裏都不是正常選擇。
如果排除溫成懷腦子有毛病這個可能性,那麼這個薑執使必然有不為人知的本事。
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唐官場之中,哪裏有什麼執使的位置。
至於上貢,這聽起來倒是像祭祖的,一般官員都是炭敬、冰敬,雖然也隻是送錢賄賂的名頭,但是沒有一個是叫上貢的。
楊晨看了他好幾眼,竟然看出幾分不甘羞辱的硬氣來。
“你說的薑執使是什麼人?”
“薑執使地位貴重,豈是能讓人隨意知曉身份的!”越說,溫成懷越是氣憤,對薑執使,他骨子裏敬重,更是容不得旁人有一絲一毫的詆毀汙蔑。
就算是楊晨,那也不可以。
楊晨看他的眼神就像一個智障,伸手戳了戳他:“你不是想升官發財嗎?那你有沒有想過,得罪了我,我跟陛下一說,不要說你未來升官發財,就連你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甚至有可能,變成一個白衣,你想過嗎?”
“……”溫成懷有一瞬間的怔愣,但是很快他就想到薑執使,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磅礴的骨氣,“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了嗎!我告訴你,薑執使神通廣大,不是凡人可比的!”
楊雪美眸一冷,匕首劃過他的肌膚,拉出一道更大的口子:“那這個能比嗎?”
“……”溫成懷一個哆嗦,雙腿發顫,“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楊晨眉毛一挑,好整以暇抱肩看他。
“……”
溫成懷有種,被逼良為娼的恥辱感。
但是接下來,任憑楊晨和楊雪怎麼逼問,關於薑執使溫成懷咬死不說。
一番審問下來,溫成懷給人的感覺就像入了魔一樣,其他的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可唯獨薑執使,竟是打死他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楊雪也懶得再威脅他,一個刀手把人打暈在地,揉了揉發酸的手腕。
“夫君,他怎麼辦?”
楊晨掃了眼倒地的溫成懷,心裏隱隱有種不敢的預感。
溫成懷竟然靠著一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薑執使,就敢殺皇親國戚朝廷官員,這膽子已經不能叫做肥了,往大了說,這是要造反。
而他口中的薑執使,危害更大!
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楊晨思來想去不能輕易放過,便道:“明天我們扮成他身邊的衙役盯著他,那神箭手不是死了嗎,我們來個引蛇出洞,看看這裏還有沒有薑執使的爪牙在,若是有,順藤摸瓜也能找到他。”
楊雪微微頷首,想起方才溫成懷交代出的事情,眉宇緊鎖:“方才他說,幾個被抓來的男人被打死扔出去了,那那個女人的夫君會不會也死了?”
一個女人,被騙光了家產還死了丈夫,那無異於逼她去死。
楊晨歎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也無力回天了。
“那些人已經被我們放了,暫時還不能打草驚蛇再有動作,一切等明天過了再說,雪兒,你去找一趟輕塵,跟她說……”
……
翌日清晨,溫成懷麵色慘白,渾身僵硬的從地上爬起來,門外丫鬟進來伺候他洗漱完畢,才剛坐下,楊晨和楊雪就從暗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