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被房玄齡揪住了,父子倆毫不客氣的上了馬車,那馬車是長孫無忌的,看到這一幕長孫無忌有些惆悵。
早知道就弄兩輛馬車來了,這下好了。
搖搖頭,長孫無忌便上了馬車。
馬車內房遺愛顯然遺火未消,眼睛裏都帶著火苗,熊熊燃燒,像是恨不得一把火把辯機的廟給燒了。
房玄齡卻是像在思考什麼,冷不丁看了眼對麵的自家兒子,便露出煩躁的情緒來,想了想便將手中那份辯機的陳情書遞給他。
“你自己看去。”
房遺愛大刀闊斧的打開來瞧,從上到下一個字都沒放過,最後目光緊緊鎖在那紅彤彤的手印上,就這麼直勾勾的像是丟了魂。
馬車不小心磕絆到一顆石頭,震蕩之下房遺愛這才驚覺的回神了。
“爹,這是真的嗎?會不會是辯機在騙人?”
長孫無忌插嘴道:“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將被房遺愛捏得有些亂糟糟的陳情書搶回來,收好後,長孫無忌道,“這是要拿去給陛下的,是真是假,由陛下聖裁。”
房遺愛盯著長孫無忌手裏那張紙足足十幾個呼吸,後來像是泄氣一般,神色逐漸暗淡下來。
長孫無忌皺了皺眉,什麼情況,好像有些失望?
房玄齡卻哼了一聲:“男子漢大丈夫當立於天地之間,區區兒女情長的俗事,也能讓你如此?沒出息!”
長孫無忌當即看了過去,腦海裏浮現出昨日房玄齡來找自己時的模樣,再看看房遺愛,好像是兒子比老子要克製的多了吧?
在沉默中,馬車回到了長安。
房玄齡帶著房遺愛陰沉著臉回去了,長孫無忌則帶著那份陳情書入宮去了。
李世民在長孫皇後處等著他,見他進來,神色有些微動,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長孫皇後起身道:“兄長,事情如何了?”
長孫無忌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紙張拿出來,看向李世民道:“陛下,這是辯機的陳情書,請陛下過目。”
長孫皇後親自接過來遞給李世民,李世民看到那張紙雖說沒什麼太大反應,但是打開時的動作卻是很大的。
長孫無忌無聲的站著,見他們二人越看,神色越不好,便道:“此事臣隻是當麵問了,辯機寫的時候也痛快,但是究竟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陛下,您怎麼看?”
李世民氣的渾身有些發抖。
若是辯機說的是真的,那麼就不是辯機勾引皇女,而是高陽不知廉恥主動去騷擾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個和尚!
這在李世民心裏完全是另外一個檔次的羞辱,且比之前來的還要厲害些。
長孫皇後縱是性子好,現在也有些被氣著了,身子微微晃了晃險些栽倒,好在李世民眼疾手快扶住她,剛想叫太醫來看看,就被長孫皇後攔下了。
“臣妾無事,陛下不要擔憂,陛下,此事可有何定奪?”
李世民喉嚨發幹,太陽穴突突的跳著:“此事不能聽憑辯機一麵之詞,皇後,你去派人將高陽叫來吧,朕要當麵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