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彥甫這幾腳挨得是真的慘烈,大夫看過之後開了藥方,直到半夜褚彥甫才睡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醒過來的時候,肚子還在隱隱作痛。
想起昨天晚上的經曆,褚彥甫陷入了迷茫中。
此時褚遂良已經下了早朝回來,因為今日一個女囚要執行斬首,原本他是準備去瞧瞧的,但是想到監斬官是楊晨,便歇了這個心思,回來是時候莫名其妙的買了點吃食,便拎著去了褚彥甫的院子。
“爹?”
褚彥甫這聲爹叫的顫巍巍的。
褚遂良忽然有些心疼。
能把兒子弄成這樣,他這個做爹的,也挺失敗的。
興許是昨天褚彥甫的遭遇太過悲慘,所以褚遂良難得對他和顏悅色起來,但這對褚彥甫而言,還不如他爹指著鼻子罵他是逆子,否則現在這種感覺,實在太嚇人了。
褚遂良將自己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眼裏難得的慈愛起來:“甫兒,從今往後你安生一些,爹不求你能封侯拜相,隻求你安安生生的不要給爹惹事。”
褚彥甫下意識的順嘴道:“我惹什麼事了?”
正醞釀情緒的褚遂良麵色短暫一僵,對麵褚彥甫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瞬間就慌了。
呼出一口長氣,褚遂良耐心的道:“我們褚家都是讀書人,書香門第怎麼能去沾染商賈之事?”
褚彥甫忍不住嘀咕道:“楊家不也出了一個小才女嗎,誰說做生意的就沒有讀書人了……”
“……”褚遂良感覺自己在暴走的邊緣,但還是耐著性子忍了下來,繼續道,“楊家與我們情況到底不同,為父隻有你和衝兒兩個兒子,將來,褚家勢必是要靠你們延續香火的,若是不讀書走仕途,那將來又該如何呢?”
這話裏,便多了許多真心,褚遂良望著窗口微微歎息,看見褚彥甫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有了多說些的衝動:“甫兒,你是大哥,往後要承擔的勢必比衝兒要多一些,你若是擔不起褚家的未來,褚家將來前途堪憂啊……”
“爹……”褚彥甫難得聽到自家老爹發自內心的和自己說話,但總覺得他爹的思想有問題。
發揚褚家門楣,就勢必要讀書當官嗎?難道他就不能做一個富甲天下的有錢人?
當官不能無憂無慮,要顧慮的東西太多了,而且就他這樣的,一輩子說不定也就混個小官當當,光耀門楣這種事,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褚彥甫正想著,等回過神來卻發現屋子裏空無一人,他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
褚遂良走的時候很欣慰,因為他看到兒子沉思的模樣了,那樣子,應當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他兒子,還是有救的啊……
褚遂良剛走不久,褚彥甫就想起來自己要去找楊晨,當即穿了衣裳忙不迭的往外走,路上還不忘記去當鋪把當初褚彥衝的畫贖回來,出手之大方,驚得隨身小廝瞠目結舌。
大少爺……好有錢啊……
褚彥甫眉毛一抬,十分得意小廝那幅表情。
現在的他,可是隱形富豪呢,之前在雙陽鎮的鋪子賺了不少錢,而且他還拿那些賺來的錢在商業街弄了個鋪子,雖說門店不是很大,但是流水卻是可觀的,這段日子下來,他已經從赤貧變成有小金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