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4章 怪異的談話(1 / 2)

二人站在宮門口,有三個呼吸的功夫是沒有說話的,直到房玄齡發現自己尷尬的時間有些久,才半遮半掩的道:“褚大人言重了,老夫今日一直在和陛下商議江南道良田一事,因而令郎也沒什麼地方能得罪的……”

這就有些不老實了,褚遂良意味深長看他一眼,直到房玄齡並不想和他打開天窗說此事,但他來都來了,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回去,便道:“犬子的錯,下官已經教訓過了,但是錯了便是錯了,自然沒有當做沒發生過的道理,今日時辰尚早,不如下官請房相去吃口酒吧。”

房玄齡有些狐疑,但想著反正現在自己也沒地方去,喝酒也就喝酒吧。

二人說好了,便一道前後錯落著走了,偶爾閑聊兩句,便上了一處酒樓坐下。

“房相是否想過,此事可能略有蹊蹺。”褚遂良麵上一派平靜,其實心裏也挺平靜的,因為他算是看出來了,房玄齡對這個妻子,根本就沒有降服的法子,否則也不至於一路上足足歎了七八次氣,這在總是精神煥發,威嚴深重的宰相身上,是十分罕見的。

從褚遂良的語氣裏,房玄齡也有個底了,此時他又這麼說,更加確定自己的家醜的的確確已經傳到他耳朵裏,雖有些惱火,但聽他的意思,似乎有些不尋常。

“此話怎講?”

褚遂良也不賣關子,爽快的便將自己的猜疑說了出來,最後還補充道:“房相素來穩重心思縝密,此處事情出在自己身上,所以才一時不察沒有瞧處細微之處,下官不過是占了個局外人的便宜罷了。”

這番補充,安撫了房玄齡最後一點不滿,看褚遂良的眼神也格外熱切起來:“褚大人說的對,那鸞兒老夫本就隻是隨手搭救罷了,萬萬沒有理由鬧出如此動靜來!”

想起那日一事心軟以至於釀成如今局麵,房玄齡心裏的火添油加醋的熊熊燃燒著,又從方才褚遂良的話裏察覺到一絲不對勁,偏頭問道:“你方才說,那鸞兒不見了?”

褚遂良頷首:“房夫人的確是親口對犬子這麼說的。”

房玄齡的臉色因為‘房夫人’三個字,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很快恢複往常:“可老夫並未做過什麼,那人不見,與老夫無關。”

褚遂良一愣,這信息內容有些大了。

“不是房相藏的人?”

“不是!老夫在宮中,何時有空藏人?”房玄齡老臉微紅,實際上他都焦頭爛額了,隻顧著自己要倒黴,哪裏還顧得上一個舞女?

隻不過一個舞女罷了,還能比得上他老婆生氣?

褚遂良嘴角一抽,不知道是震驚的還是高興的:“如果不是房相藏的人,那為何會找不到人?”

以房府的實力,要找一個舞女,簡直和找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如此簡單的事情,怎麼可能會做不到?

不要說房玄齡了,就算是他褚遂良去查,那也肯定能查出來!

褚遂良麵上閃過凝重之色。

這事,又複雜了啊……

房玄齡找到可為方向,身上的萎靡之氣頓時煙消雲散,仿佛又變成了從前那個說一不二,語若泰山的宰相大人。

“此事定有貓膩!”

褚遂良也是如此認為,但他到底棋差一招,房玄齡不僅知道裏麵有貓膩,還猜到了一些什麼。

又想起方才褚遂良說到楊晨,而且房玄齡一直都有種直覺,陛下原先之所以讓楊晨等人進入火器營,便已經有露底的意思,思索再三,房玄齡決定去找楊晨。

“褚大人,多謝你提醒老夫,老夫現在還有事,不知可否借用一下你的馬車?”

褚遂良自然不推脫,但也憋著沒問房玄齡到底要幹什麼。

等褚家車夫架著馬車過來,褚遂良才道:“房相,下官願助一臂之力。”

房玄齡一怔,此事的確多虧了褚遂良,否則這會他還滿腦子都想著怎麼應對自家夫人的事情,可……事關陛下,沒有宮中旨意,他就算真的猜對了,也隻能做到隻字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