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於李大膽的那一箭,神州一號總算是對那條鯨魚造成了一些實質性的傷害,巨箭不偏不倚地插入巨鯨的噴水孔,鮮紅的血液頃刻間就將這片海水染成了粉紅色。
長箭的尾部拴著一條粗繩,而粗繩則被固定在神州一號船首的鋼製輪軸上,粗繩此刻被拉得筆直,鋼製輪軸開始嘎吱作響,連帶著整艘船都開始飛速在海上穿行。
“張大人,您看要不要先將繩索斬斷,卑職……”
沒等屬下把話說完,張慎微就搖了搖頭,問道:“你平日裏可曾垂釣過?”
那名將官被他問得一愣,心想張大人就是張大人,如此緊要關頭,竟還能如此沉得住氣,“回大人,卑職平日裏得閑的時候偶爾會釣上一釣,不知大人為何會如此相問。”
張慎微雙目始終盯著海裏的巨鯨,笑道:“既然會釣魚,那就應該明白該如何釣大魚,這大魚上鉤,你若是直接以蠻力上拉,恐怕隻會落個繩斷魚逃的下場,但你若是溜上一溜,隻需用些巧力,等那大魚累了,你再拉鉤,結果可就全然不同了。”
此話一出,在場的那些將官個個都一臉恍然,原來張大人打得是這個主意。
“嘿嘿,不錯,你我隻需再給那鯨魚來上幾箭,讓它帶著咱們遊上幾圈,待它筋疲力盡的時候,就是本大人要它歸西的時候。”
索瑪菲見張慎微一臉胸有成竹,本來不想多事,可張慎微偏偏正好瞧見他欲言又止,於是便問他:“怎麼,你是有話要說?”
“張大人的想法確實不錯,可是張大人難道就不擔心這鯨魚一頭紮進海裏嗎,屆時,你我可都得葬身魚腹,成為海神的祭品。”
張慎微又是嘿嘿一笑,“小子,這你就不明白了,這鯨魚此刻正劇烈運動,體內的氧氣消耗甚重,它要是敢冒險下潛,恐怕還等不到將你我淹死,它自己就先去見你說的那個海神了。
我勸你,有空就去我們大唐看一看,特別是要去我師父所創辦的那座新世學院,學院裏的學子們整日無事就是喜歡研究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說起楊晨來,張慎微多是炫耀的心理。
畢竟,那是靠自己臉皮厚拜來的師父,且還是大唐絕無僅有的厲害人物。
索瑪菲沒說話,轉過身去看大海。
倒是邊上的李淳風望了過來,略有所思的。
鯨魚被射中噴水孔,雖說激發了它體內更加殘暴的一麵,但隨著它劇烈遊動的同時,體內的血液也在加速流失。
隻過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鯨魚遊動的速度就明顯的放緩了許多。
見狀,張慎微趕忙吩咐李大膽再次開弓搭箭。
噌的一聲又是一箭射出,巨箭穩穩地紮進了鯨魚露在水麵之上的魚腹處。
原本略顯疲態的鯨魚,此刻再被疼痛所激,又開始玩了命的向前遊動了起來。
遠處看熱鬧的一艘海盜船沒有反應過來,避讓不及,活生生被橫衝直撞的鯨魚給撞成了兩截。
刹那間,數十個海盜驚恐的飛入海水中,嗆得麵紅耳赤。
這幫苦命的海盜剛想找幾塊木板遊遠些,神州一號的船身又將他們給吸進了海中。
李大膽又接連射了好幾箭。
雖說這鯨魚此刻已經被射了個孔雀開屏,但它遊動的速度卻是依舊絲毫不減,反而好像有點越遊越快的意思。
張慎微雖然知道這條鯨魚此時恐怕是回光返照,但神州一號卻是已經拖不得了。
船首的那幾架鋼製輪軸此刻已經掛著好幾條崩的筆直的粗繩。
船舷上的欄杆更是被那幾條粗繩給磨的嘎吱作響,要是再這麼拖下去,神州一號的船首非得被生生拉出一個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