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口供就被楊晨隨意的放在桌子上,端著茶慢悠悠的喝著。
蘇暖暖也不著急,她隻要進了這個門,就有法子說服楊晨。
“本公爺想好了。”楊晨放下茶盞,忽然道。
“楊公爺以為如何?”
“我思來想去吧,覺得……不怎麼樣。”
蘇暖暖臉上的笑意一滯:“為何?”
“因為就算沒有你,李恪也奈何不了我。我現在不是在克州,而是在長安,在我的大本營裏,這裏沒人能讓我做一些我不喜歡的事情,這當然也包括讓我去死。”
話音落下,都不用等楊晨說什麼,劉謙就一步上前將蘇暖暖製住,隨後兩個護院疾步出現,兩個人一左一右就把蘇暖暖架住,二話不說就把她帶走。
蘇暖暖一陣尖叫,但是楊晨根本就不理會。
“公爺,人關起來之後呢?要怎麼處置?”
“不用處置,到時候等李恪到了長安,自然會有她的去處。”楊晨冷笑一聲。
這些人老是自以為是,真是太討厭了。
三日後,瑪吉斯一行人終於達到了長安。
一路沿途過來,大唐的風光早就讓他們眼花繚亂,但越靠近長安,才越發現,原來大唐是如此的廣袤繁華,許許多多他們未曾見過的東西,這裏應有盡有,許多有趣的、瑪雅未曾見過的東西,這裏卻是再普通不過。
楊晨親自為他們接風洗塵,在歸雲酒樓包了一整層。
高翼同為外族人,難免有些感同身受,便時不時的會給他們介紹一下周邊的風土人情,儼然一副東道主的架勢。
瑪吉斯這段時間好像胖了,高翼給他敬酒的時候酒量也大了不少,一口燒酒悶下肚,一點後勁都沒有,著實讓楊晨驚歎。
酒過三巡,宴席才散去,大半夜的,楊晨居然看見黑洞洞的前麵站著一個人。
“李……李靖?你大半夜來這裏幹什麼?”
李靖正有些懵逼,左右看了看,的確是去楊家的路。
他怎麼就到這裏來了?
楊晨酒醒了點,一旁的劉謙還在東倒西歪,楊晨踹了他一腳,也算清醒了點。
李靖走上前,情緒低落,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
能有什麼大事會讓一個常勝將軍這麼頹廢的?
“你夫人打你了?”
李靖:“……”
帶著李靖回了家,楊晨悲催的在涼亭裏坐著,時不時看兩眼燭光搖曳的兩位夫人的房間。
老子想睡覺。
“楊晨,你說,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
“我沒跟你開玩笑。”李靖靠在柱子上,眼神裏充滿了憂傷之情,“是孫老先生告訴我的。在這之前,其實我已經盡力了。”
楊晨聽得雲裏霧裏,再加上酒勁,多少有些犯迷糊:“所以呢?”
“等我死了,我李家,就隻剩下孤兒寡母了。”
楊晨晃了晃腦袋,腦海裏出現紅拂女揮著鞭子的身影。
“我輩分上,怎麼說也是你大伯。”李靖看了眼楊晨。
楊晨這才感覺到不對勁,這聽起來,怎麼像是在說臨終遺言?
“大伯,這話你跟幾個人說過了?”
李靖一聽老臉紅彤彤的。
不多,也就跟程咬金和尉遲恭說過……
楊晨清醒了些,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
其實楊晨腦子裏模模糊糊急著,李靖的確沒有活太久,這其實和他年輕時常年作戰有關,就和秦瓊一般,但秦瓊是靠著藥吊命的,但到最後,也隻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