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被黃玉客氣的轟出去了。
裏麵也是無聊的很,楊晨巴不得自己沒事幹,在周圍瞎晃悠一圈後,楊晨去看了下教學進度,發現工匠們不愧的生下來就是幹這個的,沒多久功夫就有模有樣的,隻是現在生產力尚且不足,有些材料要等上好些時候。
房遺愛前些時候就因為礦產種類不夠的原因找了好些人出去找礦脈,但是礦脈不好找,有些礦脈找上幾代人才會有結果。
遠水解不了近渴,那些商人們就成了突破口。
石亭昨天就跟楊晨告了辭,他要跟著其他商船一道出海,將乾州道上的物資拿到別的地方去換錢,然後再將其他地方的物資購買回來賣給朝廷。
最近的雨下的越來越頻繁,從一開始的綿密小雨到現在的大雨,眼看太陽還掛在天上,楊晨擔心會不會下成洪澇。
這裏的城牆尚且還沒有經過考驗,若是一下子就被雨水給衝垮了,這麼多的人,豈不是要當一回原始人找洞穴?
雨下的太大,有先見之明重操舊業的賣傘人發達了,街上全是一把把五顏六色的油紙傘,撐著這些傘的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參加選才大會的讀書人。
房明煦最近焦慮的很,所以吃的多,個子長得也很快,房家的老管家幫他撐傘,擠在人堆裏,三不五時就被人踩上一腳,低頭一看全是泥巴印。
但他跟感覺不到似得,鉚足了勁想要往裏麵鑽,老管家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人了,等在人群裏好不容易找著,他家小少爺已經成落湯雞,跟邊上的學子一塊隨風搖擺。
黃色的榜文就貼在告示牌上,上麵淺淺的遮雨棚能擋住些許雨水。
告示上的字是繡上去的,不管風吹日曬雨淋,都不會掉落。
“我……好像有我的名字!”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人情緒頓時高漲起來,房明煦咬著牙從縫隙裏擠,好不容易擠到最前麵,終於在茫茫名字海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越靠前,說明成績越好,陛下越看重,他的名字雖然不在最前麵,但是整個篇幅來說,也是靠前的。
“我上了!哈哈哈,爺爺,小叔,我上了!”
房明煦沒頭沒腦的衝出來,像一頭蠻牛一樣,老管家連連舉著傘想給他遮住,但腳下跟不上,最後索性也不打傘了,一老一少就這麼淋著雨跑了回去。
近日下雨,礦場不好上工,若是塌方死傷了人,得不償失。
現在人力很是值錢,房遺愛也很是小心,所以今天他就在家裏坐著吃茶看雨,隱約之間好像聽到房明煦的聲音,一回頭,就見一個渾身**的人笑得極其誇張的站在門口叫他,那雙眼睛雪亮雪亮,仿佛將天上的太陽摘下來一般。
“煦兒?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小叔!我跟你說,我上榜了,我能做官了!”
“什麼?”房遺愛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前不久的選才大會,頓時心中一喜,“真的上榜了?”
“上了!”feisuzw.
老管家將手邊的雨傘往邊上一放:“小少爺真的上了,老奴也看見了!”
叔侄倆一起去找房玄齡,卻不想他正在午休,想了想,便沒去打擾他。
外麵雨勢逐漸變小,坐在廊下喝茶,心情甚佳。
房明煦換了一身幹衣服,頭發還濕漉漉的在滴水,老管家遞給他一塊幹帕子,他就這麼慢悠悠的搓著頭發。
房遺愛有些感慨:“雖不是正式的科舉,但是在房家小輩中,你也是頭一人,父親若是知道,定然會欣喜萬分的。”
房明煦心情極好,甩了甩手裏半濕的帕子繼續擦:“小叔,你說陛下會讓我們這些人去做什麼呢?我聽說其他地方都少了刺史,會不會讓我們去做刺史?”
刺史管轄一方百姓,雖受朝廷管製,但是一定程度上是會放開權利獨自建設的,房明煦一腔熱血,他最希望的,就是自己能幹出一番大事業來。
而且乾州道特殊,權利的寬鬆相較於在大唐,應該有過之無不及,這樣他更有大展拳腳的機會。
“小叔倒是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作為了,房家的男人,應當是有才幹,能幹大事的。”
不像他,被拘謹了一生,現在再想要有所作為已經晚了,隻有房明煦,他年輕有誌向,也有能力,房家的未來,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