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亮在女人這點上,一直都是靠緣分保持有家室狀態,所以對女人,一直都沒摸到什麼竅門能去理解一番。
在他看來,楊晨說的話不過就是扯淡。
雖然現在女人們都挺開放的,但是自己說以身相許,那隻有對書生才會如此吧。
他一個粗人,長得雖然還行,但是不會寫詩詞歌賦什麼的,難道就靠一套拳吸引人?
再說了,他也沒當著女人麵打拳,她們又不懂。
程處亮嗤之以鼻,楊晨卻覺得是個好機會。
“我家裏還有十幾盆牡丹,我要是說對了,一盆二十兩,你全拿走!”
“那要是說錯了呢!”
“錯了就錯了,你還想怎麼樣?”
程處亮哼了一聲,賠本買賣他才不做。
楊晨隻能連連道:“那成,我要是說錯了,我就把牡丹全白送給你!一分錢不要!”
程處亮皺眉。
“成交!”
楊晨嘿嘿一聲,那些老是引蜜蜂的牡丹總算能徹底清理幹淨了。
但一想到李湘雲還有時不時買回來觀賞的興趣,又覺得是個無底洞。
第二天一大早,程處亮就過來了。
他眼下頂了片烏青,看起來略微有些慘烈。
楊晨眼尖的看見他脖子上新增了兩道痕跡,心想清河公主看起來柔柔弱弱也好說話,對自己男人下手倒是挺狠的。
程處亮受不了楊晨那種同情的眼光,不管天氣熱的快要捂出痱子,硬是把自己領口豎起來,擋的嚴嚴實實的。
人被程處亮安置在距離長安五十裏的地方,有點遠了,但是騎馬過去還是很快的。
一個兩進出的院子,不算大,但是對普通人來說,卻是富貴人家。
“沒想到你在這裏還有宅子,什麼時候買的?”
程處亮不合時宜的得意起來:“早些年就置辦下來了,有時候出來還能歇個腳,隻不過……至今還沒歇過就是了。”
“你倒是挺舍得的啊,要是換成我,給些銀兩就讓她滾蛋了,還安排住處幹什麼!”
“你要是當時在場,你做不出來的。”
程處亮想到那天那雙眼睛,無助絕望,就好像世界要崩塌了一樣,弱小柔軟的模樣,又怎麼忍得住不管。
楊晨下巴抬了抬,示意劉謙過去敲門。
哐哐幾下,門倒是沒開,裏麵傳出來女子警惕害怕的緊張聲音。
“是我!”程處亮扯著嗓門大喊一聲,下一秒,門就開了,一個身子曼妙的妙齡少女怯生生的探出身體,但眼底裏還是滿是驚喜。
直到發現程處亮邊上還有一個鮮衣怒馬的清秀少年,麵上一滯,又變得拘謹起來。
二人翻身下了馬背。
“佟姑娘,我今天過來,是聽說你不願意走?我沒有什麼要你報答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侯爺救了我,對我恩重如山,秀玉雖然是個鄉下女子,但是也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怎麼能一走了之?求侯爺給我一個機會,秀玉願意跟在侯爺身邊伺候,當一個低賤卑微的婢女,權當報侯爺的恩德了!”
說著,竟然跪了下去,小臉微微低著,說不出的真情實意。
程處亮一個大老粗哪裏受得了這個,渾身上下起雞皮疙瘩不說,還不知道該怎麼文縐縐的懟回去。
楊晨輕笑一聲:“佟姑娘真是一個好女子,懂得結草銜環相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