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實在是突然,已經有人去查了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查出來還沒那麼快。
李治驅散了眾人,隻留下兩個老媽子照顧蘇學,自己也就回去了。
蘇學隻是傷著,隻要養幾天就好,但是有件事比較糟糕,那就是他左側臉被割傷了,按照大夫的說法,要用許久的藥,還要仔細將養,或許一兩年內能消除疤痕。
這對男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讀書人還是有些影響的。
朝廷取士,雖然講究學問,但是如果長得太醜影響朝廷麵貌,也是不要的。
但到了乾州道,未來還尚未可知,雖然遺憾卻也不至於尋死覓活。
李治有些累,雖然知道自己在乾州道的消息遲早會泄出去一點,但是李泰這麼快就知道,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章蒙今日不曾上山,便是在山下和楊晨一道應付李泰。
李泰不好對付,李治心裏門兒清,可仔細想想,如今他身份不同,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早點回去就是了。
章蒙是晚上的時候上山來的,一道來的還有楊晨,兩個人看起來有些疲憊。
坐下後,李治心裏有些愧疚。
“師父,沒事吧?”
“沒事,就是李泰有些不好對付……”
李治心裏越發愧疚。
“打牌的手法越來越高明了,我竟然硬生生輸了一百兩銀子!還有這個沒出息的!窮你還打牌!害的我給你付錢!”
章蒙把頭死死低下去。
他輸了……一百五十兩。
唉,哪裏有這麼多錢,鬼曉得來乾州道竟然還要打牌,而且還能遇上高手,也不知道那魏王殿下是不是天天就鑽研這點東西了!
還有一個作陪的是當地官員,輸的也是傾家蕩產的慘,走的時候還苦哈哈一臉恍惚,看樣子回家就要吃老婆一頓排頭,搞不好還有一頓毒打。
阿彌陀佛,真是罪惡的。
李治張大嘴巴驚詫。
什麼玩意……
楊晨喝了口茶,又撈了幾個熱乎乎的糯米團子進嘴裏,見劉謙正在仔細算什麼帳,氣呼呼的走過去奪過來看,一看竟然是自己輸牌記錄,當下大怒,拽著就要揍他。
“師父,後麵的暖房塌了,蘇學被砸傷了,現在還在昏迷沒醒。”
章蒙微微一愣。
難怪剛才他們上山的時候發現氣氛有些古怪。
尋常這個時候學子們都會在讀書,多少有些聲音動靜,這次回來卻是沒聽見。
“蘇學受傷了?不會死了吧?”楊晨直言不諱,李治搖搖頭,“死不了,不過看樣子要養上一段時間,而且臉上也受了傷,破相了。真是倒黴。”
李治補上了一句。
楊晨卻是覺得倒黴是不足以形容的。
這是物理攻擊,還攻擊的十分到位,這位蘇公子,怕不是得罪了老天爺吧。
“死不了就成,男漢大丈夫,怕什麼破相,程處亮那廝還隻有一條胳膊呢!”
也就仗著程處亮不在才敢這麼囂張,他要是在,楊晨也不敢說,否則少不得要被毒打一頓。
楊晨語調輕鬆,但還是仔細問了情況,知道沒有其他人受傷後,更加感慨蘇學黑暗體質。
暖房坍塌不是小事,所以接下來幾天,其他學子也都不用做活,總算有了時間在房中念書,閑暇時也有人去看看蘇學,但見他好幾天沒醒,不由得都有些猜測。
暖房經過調查,是因為雨勢太大又因為當初造時不夠牢固的緣故,其他幾個倒是沒什麼問題,唯獨蘇學在的那間有問題。
如此黴運,擋也擋不住。
都說經曆過大禍,人的心性是會變化的,蘇學醒過來這天,就發現自己臉上纏了厚厚的紗布,在鏡子跟前一看,傻眼了,隨即,人要瘋了。
鬧騰的比較厲害,罵罵咧咧有殺人的趨勢,好些去勸解的學子都被罵了出來,大門一關誰也不給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