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楊晨分析的有頭有臉的,但真正看到物證那一刻,他也有種提著的心突然放下來的感覺。
太他娘的準了,與其說孫思邈留下的風水術厲害,不如說設下風水煞的那人太憨憨,竟然連變化都懶得變化,直接照搬古術裏的斬龍煞,估計對方也沒想到,現代竟然還有人一眼能瞧破這種風水強煞。
正所謂眼見為實,看到眼前這一幕,周康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臉色都變得陰沉了下來,隻覺得後背發涼,有種被人深深算計的感覺,尤其是看到那包神秘恐怖的黑色油紙時,內心竟然有種發毛的感覺。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油紙裏包裹的是某種至親至邪的東西。”
楊晨想起了書中對斬龍煞的描述,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斬殺神龍,就要取其三寸之處,也正是龍鱗所在,當然這世上未必有龍,也不會有真正的龍鱗,對周康盛而言,所謂逆鱗可能就是他的骨肉子嗣,也就是周國濤,但周國濤這麼個大人,想要對付他也不是輕鬆的事情,別人必然會選擇其他辦法。
“拆開來看看。”
周國濤低聲說道,說完還抬頭看了眼遠處的房姨,隻見後者此刻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動,想要說什麼,卻沒有力氣說出聲來。
那幾個拆牆的工人聞言,本打算拒絕這樣的髒活,但為首的那位物業總管卻是大手一揮:“怕什麼怕,難道還怕出事不成?”
說完,竟然帶頭走了過去,帶上作業用的手套,把油紙包拿了出來,當著眾人的麵打開。
眾人頓時頭皮發麻,隻見那油紙包裏包裹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人形的肉團。
饒是楊晨這種見過大世麵的人,此刻也覺得一陣寒氣由腳跟往天靈蓋竄。
這哪裏是什麼肉團,分明就是一個未成形的孩子的胎盤!
這下手的人是該有多殘忍,才能將一個孩子煉製成這種邪物。
“是人!!!”
“我的天,是小孩子的屍體。”
“誰特麼喪心病狂,把胎盤埋在了牆裏?!”
“我好像聽人說起過,這種邪術是出自暹國的小鬼秘術,奪人氣運的……”
眾人見狀,紛紛嚇得退後幾步,議論紛紛,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尤其是周康盛,看到那個胎盤形狀的東西時,整個人臉色陰沉的可怕,似乎想到了什麼,心髒微微抽痛,竟然有種吸不過氣來的感覺。
冥冥之中,他感覺到那死去的胎盤,似乎和自己有種玄之又玄的聯係。
他幾乎可以確定,這個胎盤必然和自己有關,甚至就是自己的子嗣!
這一刻,他忽然轉頭看向身後的女人,眼神近乎逼視!
“老公……”
房姨聲音蒼白沙啞,想要解釋什麼,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我記得,去年你說你懷孕了,那時候我人在鮮國,然後孩子忽然就流產了?”
“老公,不是你想的那樣,孩子流產有醫院的證明,這東西我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
聽到這句話,便是親生這樣的局外人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胎盤,竟然是周康盛的親生骨肉?!
也就是周國濤未曾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這個叫房姨的女人,到底是該多心狠手辣,才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
“為什麼?”
“老公……”
“我問為什麼!”
周康盛幾乎咆哮的說道,額頭青筋挑起,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女人。
房姨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像是徹底放下了偽裝,目光變得尖銳起來,死死的盯著周康盛,冷笑說道:“你問我為什麼?七年前,你逼死自己的合作夥伴的時候,怎麼不問自己為什麼?”
七年前?
合作夥伴?
周康盛腦海中仿佛一道閃電劈過,身子陡然間一顫,然後盯著房姨看了半晌,一字一句說道:“你是他的女兒?”
“沒錯!這些年我每天都想著你去死,想盡一切辦法要弄垮你,可惜你這個人太謹慎了,根本不給我下手的機會。”房姨哈哈哈大笑到,眼中衝滿了仇恨,恨不得上去咬掉一塊肉下來,但是很快就被附近的保安給控製了下來。
周康盛沉默許久,揮了揮手,讓物業的人打電話報警了,而他自己則是輕輕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晨沒想到來這裏幫忙,竟然參觀了一場家庭倫理大戲,看樣子劇情還挺狗血,他對周康盛當年做了什麼事不感興趣,對兩家人的愛恨情仇更不感興趣,真正讓他覺得有意思的還是這次的小試身手,他連半吊子的風水大師都算不上,這次能賺足風頭靠的就是孫思邈的筆記,以前他也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但連穿越都見識過了,所以對於風水之事反而不排斥了,甚至內心已經隱隱有些見獵心喜。
現場之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警車帶來,將房姨帶走之後,周康盛才像是緩過神來,抬頭看向遠處的楊晨,沉默了下,拱了拱手:“之前是我失禮了,這次多虧小兄弟點破迷局,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我這邊都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