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雲相心情很好,事情按照他的設想進行的很順利,不,是比他想象中還要順利。
原本他隻是打算將此人拉攏,卻不想對方竟然願意拿出三成第一樓的股份來投石探路,自己隻要答應,不僅做了人情,還得了利益,簡直是一箭雙雕。
嗯,如果能將此人徹底變成自己的人,那就更好了。
竺雲相一副為難之色,沒有一口答應下來:“劉公子想要救金掌櫃,也不是一件難事,隻是尹大人向來剛毅果直,他決定的事情很難改變,便是我,也隻能出麵美言幾句,具體能否成,卻也不敢保證啊,除非劉公子能拿出讓尹大人心動的誠意……”
現在要好處都不拐著彎了嗎?
楊晨低頭思索,但是沒想出來辦法:“還請竺老爺幫忙,這尹大人有什麼特殊的愛好嗎?”
竺雲相笑著道:“說起來,我還真的想到了一點,尹大人喜酒。那也是巧了,劉公子手上不正好有一批好酒嗎?而且我聽說,第一樓的二層並非尋常人都能進入?坊間傳聞,甚至還有隱藏菜單?”
楊晨看他一眼,竺雲相是想把他底給刨光。
不過沒關係,反正他本意也不是真的來做酒樓生意賺錢的。
“竺老爺的意思是,請尹大人來我們第一樓,屆時,再由您出麵替金掌櫃遊說?”楊晨一副討教的樣子,很大程度上愉悅了竺雲相的虛榮心。
“劉公子以為如何?”
楊晨露出欣喜的神情:
“若是能如此,自然最好不過了,竺老爺果真仁心善意,金掌櫃若是知曉,定然會感激竺老爺的,屆時若金掌櫃能出來,那三成股份,在下定然雙手奉上!”
事情定下,雙方都很愉快,一頓飯吃的十分和諧。
吃完飯,竺雲相便告辭了,約好晚上在第一樓吃飯,到時候他會把尹大人請過來。
楊晨感恩戴德的把人送走。
程雅雅抱肩而立:“你剛才演戲演的挺好啊。”
楊晨笑道:“一般般了,不過這個姓竺的胃口確實不小,竟然還想要我第一樓三成股份,他怎麼不全都要了呢?”
“你還在乎這點小錢?”程雅雅眼神上下打量他。
“這點錢我當然不在乎,但是他那幅嘴臉我還是會惡心的。”楊晨做了個嘔吐的姿勢,嗬嗬一笑,“且看他們兩個晚上會演什麼戲吧。”
……
李淳風陪著廣淨和尚跟著劉謙一塊到了寨子,下了馬車,劉謙將馬車拴好,發現廣淨和尚默然站著沒有動。
目光和李淳風相撞,劉謙頓了頓,道:“大師,寨子就在山腰上,不遠,那戶人家姓杜,家中男丁隻剩一個小兒,還有兩個孤寡女人,杜家祖母臥病在床,公爺今日請了大夫幫忙看病抓藥,還送了吃食。”
說這麼多,就是想讓廣淨大師多做點好的心理建設。
“近鄉情怯,廣淨大師可是心怯了?”
“阿彌陀佛,貧僧隻是在想,若他們並非親人……”
劉謙忙道:“
大師,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即使不是親人也沒什麼好怕的。”
空氣短暫凝滯片刻,隨後廣淨和尚歎出一口氣:“施主說的對,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沒什麼能更糟糕的了。”
竺雲相逍遙法外這麼多年,已經是一根刺紮在心裏最難受了,再難受一點,也不過是多紮一根刺而已。
廣淨和尚頭上的維帽晃動,往前走動:“我們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