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忙著查冰人的事情,家裏發生的事情,卻是不知情。
早出晚歸,李湘雲原本是打算和他說的,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跟蔣老師和嚴崇閔他們見過麵之後的第二天,楊文盛和呂安年去學院之前先揣了一根棍子在懷裏。
結果一早上過去了,竟也沒見到嚴澤瑜。
其他同學倒是裝作無事發生一般,不和他們說話,也不為難他們,像是昨日未曾參與。
楊文盛心裏直打鼓,不多時便看見門口站著個人,定睛一看,卻是蔣老師,在跟他說話的是另外一位老師,年紀稍大,脾氣嚴厲。
說著話,那位年長的老師便往文盛他們這邊看過來。
楊文盛下意識心悸了一下,心慌慌的,他雖然剛來,但也聽說過這老師極其嚴厲,對學生毫不手軟,被他折騰過的,十有**都有心理陰影。
正當他以為自己要倒黴的時候,蔣老師和顏悅色的走過來,笑著道:“文盛同學,昨日我上你家中去了,你可知道?”
“我……我不知道啊。”楊文盛看了一眼身旁的呂安年,呂安年比他個頭還要高呢,此時此刻也僵硬著身體猛搖頭,他也不知道啊。
蔣老師依舊笑得和藹可親,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近乎詭異的親和。
“無妨,這樣吧,你們兩人隨我來,老師有話要交代你們。”
老師們的辦公室並不在教學樓,下了樓,前方十米遠處便有五十米長的台階需要走,學校老師的房間就在那裏,再往右邊深處走去,便是研究院所在的地方。
想要到研究院,勢必要經過老師們的辦公室,這樣方便老師們看著學生不鬧事。
楊文盛和呂安年是第一次來,剛開始略有緊張,但來了後發現這裏被叫過來的學生沒有七十也有五十,忽然覺得就沒那麼緊張了。
“文盛,是不是嚴澤瑜那小子惡人先告狀,說我們壞話了?”
“有可能。”楊文盛臉皺成一團,“你棍子呢?”
“在手裏,怎麼了?”呂安年下意識把棍子拿出來。
楊文盛嚇得當即將他按回去:“你別拿出來,被看見了怎麼辦?”
“失策失策,沒事的,我會藏好。”將棍子藏好,兩人跟著進去了。
蔣老師坐定,這才看向另一邊。
“嚴澤瑜,他怎麼在這裏?”呂安年低聲說話。
這小子告完黑狀還敢在他們麵前出現?
哎,不對啊,怎麼看起來臉上有傷?
好家夥,為了嫁禍他們,竟然對自己下手。
楊文盛和呂安年二臉氣憤。
“你們三人可都知道錯了嗎?”蔣老師拿起桌上的一個小盒子,小心翼翼打開,是一副眼鏡,眼鏡在這個時候造價不菲,能去買的,大多手中富裕,像學校的老師更是因為常年讀書教學,視力問題很普遍,因此在學院的老師們買眼鏡,官府都是有補貼的。
蔣老師將這幅眼鏡戴上,三個學生看的更清晰了,伸手抬了一下鼻梁上方,動作斯文優雅。
嚴澤瑜在家裏被揍了一頓,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挨揍……
想起昨日爹跟他說的話,嚴澤瑜心中不服。
憑什麼要他示弱?
為什麼不是楊文盛他們兩個,就因為他們的家族勢力比自己要強些?
嚴澤瑜不服,自小他便是要什麼能有什麼的,家中日漸富貴,權勢滔天,但偏偏隻能蝸居在乾州道一方,他不服,他更不服,楊家剛來乾州道便是這麼浩大的聲勢,第一次看見楊文盛的時候,內心就滋生出一股敵意來,雖然莫名其妙,他卻沒有刻意的控製過,任由它生長,漸漸的,他甚至聽到楊文盛的名字就產生一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