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裏出來,楊晨滿腦子都是剛才聽到的那段對話。
如果說話的是個太監,那麼那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宮女了。
在皇宮裏,太監和宮女勾結,能做什麼呢?
但也有可能那不是宮女。
正想著,楊晨看見宮牆角落出來一個侍衛,發現楊晨在看自己,對方明顯怔愣住了。
隨後低著頭,匆匆離開。
楊晨覺得這人形跡可疑:“劉謙,跟上去!”
劉謙覺得自己比較忙,馬上要把狗的工作都給搶走了。
哎……
劉謙追的很快,之前跟丟公輸月已經給他帶來心理陰影了,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追丟!
“這倆人鬼鬼祟祟說什麼東西呢?”劉謙躲在一棵大樹後麵,遠處,那侍衛在跟一個男人說話,賊頭賊腦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劉謙摸著腦袋,頭發已經長出來不少了,但是還是有點紮手,主要還有點醜。
那侍衛說完話,就昂首挺胸的走了,看方向是要回宮門。
劉謙索性不管他,越過侍衛去追那個跟他碰頭的男人。
“兄弟,去哪兒呢?”
男人肩膀上多出來一個隻胳膊,沉穩有力,仿若一座大山壓下,令人動彈不得。
男人嚇得心驚肉跳,一回頭,見是一個陌生男子,出聲嗬斥:“你是誰,青天白日的你想要幹什麼!快放開我!”
“兄弟,你手裏拿著什麼東西呢?拿出來給我瞧瞧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
劉謙嘿嘿嘿的笑著,笑得很奸詐,那張臉逐漸放大。
不一會,地上躺著一個昏迷的男人。
“這是銀子?”
男人手裏的是個荷包,裏麵隻有一堆散碎銀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了。
莫不是他誤會了?
劉謙有些尷尬,把荷包小心翼翼的塞回男人手裏:“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裏頭是錢,那什麼,你拿好。”
男人昏迷不醒,毫無知覺。
劉謙還完錢袋,跑得飛快回去報信。
“公爺,那是人家往宮外送銀子,什麼也沒有啊,我差點就成了打劫的了!”
楊晨愣了一下:“隻是這樣而已嗎?”
“就是這樣,我還把銀子還給人家了。”劉謙懊惱的坐下,“公爺,你進宮都發現什麼了?怎麼疑神疑鬼的?”
“我在宮裏遇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太監,另外一個人是個女人。”
劉謙傻眼了:“那你讓我追個侍衛?”
“……我這不是覺得那人鬼鬼祟祟的沒安好心嗎,既然確定無事,不是正好嗎?”茶館裏的人越來越多,楊晨和劉謙一起回去。
“公爺,那個是不是公輸月?!”劉謙忽然指著前方。
一個背影出現在不遠處,從後麵看去,的確跟公輸月有點相似。
她竟然在長安城裏出現?
“公爺,要不要追上去?”劉謙以為答案是肯定的,拔腿剛想跟上,忽然被楊晨拉住,上半身和下半身跟分家了似得,一不留神害的他直摔了個狗吃屎。
“公爺……你幹什麼啊……”
劉謙呸掉嘴裏的草,抹了一嘴的灰,惡心死了。
“誰叫你反應這麼大的,別追了,我看她是準備回去的。”
“好吧。”
如果他沒有猜錯,公輸月很有可能是從皇宮裏出來的。
果不其然,公輸月一路回了楊家。
楊晨站在家門口,正好撞見楊玟過來,和她在一起的,還有清河長公主。
清河長公主看見楊晨,上前道:“皇叔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啊?”
“沒什麼,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楊玟麵色凝重:“是祖母,聽說許昂的事情之後要我去給那村子裏的人送些衣物銀兩,長公主知道後就陪著我一起去了,這才剛回來呢。”
楊晨微低下頭,沉吟道:“原來如此。”
“皇叔,那許昂到底怎麼一回事?我聽說他還被關在大理寺,還沒出來呢,也沒被判罪。”
“嗯,暫時還沒定罪。”
楊玟道:“聽說許敬宗去把他兒子打了一頓,然後進宮請罪去了?晨哥兒,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
清河長公主很疑惑:“為什麼要這樣啊,明明沒有水落石出,去打他做什麼?”
楊玟心思通透:“先下手為強,好過最後被人拿來作伐,許敬宗一向狡詐多端。”
“什麼?”清河長公主驚呼一聲,許是覺得一個做父親的能下這種手,心太狠了點。
“我們先進去說話吧,處亮呢?晚上一塊來家裏吃飯吧。”
“他去火器營了,這段時間他老是往那邊跑,晚上睡覺都想著那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