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沒進去，但是站在門口就能感受到裏麵的怨氣。
就像是在大牢裏似得，不過跟大牢裏囚犯的戾氣不同，裏麵是更難以讓人接受的心悸。
世間到處都有悲慘的事，悲慘的人，但是這等殘忍的事情出現在眼前，總是讓人受不了的。
程處亮將人按在地上打的暈死過去，也沒人敢上前攔著。
有人忍不住想勸兩句，都跟著遭殃了。
柳之允怕人會被打死，勸了好一會才把程處亮拉開，往小屋子裏一看，臉色變成青白之色，額上青筋微微跳了跳，顯然是動怒了。
“校長，此事不宜聲張，還是悄悄處理了才好。”
楊晨也是這個意思。
屋子裏的人都被接了出去，為了妥當起見，全部送去了縣令那邊，讓他安排他們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虐奴是觸犯大唐律例的，但是大老黑的身份比較特殊，加上外麵的很多使臣也看到了，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國家的首領，要是處置的太過，事情會鬧得不好看。
楊晨點點頭。
看了一眼那個大老黑。
他顯然是被嚇壞了。
程處亮還想要收拾他，覺得就這麼放過他未免有點太便宜他了。
“先別管他。你已經狠狠揍了他一頓了，吃的苦頭也夠了，要是再鬧大我們也會惹麻煩的。”
聞言，程處亮這才作罷。
柳之允留下來幫忙善後，免得大老黑他們一時想不開，自己鬧到李治麵前去。
楊晨和程處亮去了縣衙。
縣令也是好心，已經叫了大夫替這些人看傷。
看見楊晨他們出現，那女人衝了過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血水和淚水交雜在一起，留了痕跡在地上，顯得觸目驚心的。
“多謝兩位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你起來吧。”楊晨虛扶了她一下，“你身上也有傷，先去看大夫，養好傷以後再想想看自己要去哪裏吧。”
“可是我們的賣身契還在……”
楊辰從懷裏掏出賣身契來：“已經替你們拿來了，從今往後，你們就是自由身。”
女人看著那幾張賣身契，神情怔忪。
一時之間沒能從巨大的驚喜中回過神來，縣令就已經走了過來。
“楊公爺，程將軍，這些人似乎身份來曆有些與眾不同。”
“這話怎麼說？”程處亮很沒有耐心，“別婆婆媽媽的，一次性說清楚。”
縣令點點頭道：“就在前段時間，大約是一個月前的時候吧。下官接到了幾個相似的案情，都是關於人口買賣的事情。現在也查了一點，稍有眉目。”
“大人查出了什麼，和此事有關嗎？”
縣令道：“這也隻是下官的猜測。那幾個案子都和一個人口販子有關，那個人口販子所買賣的人口，非死即傷。下關懷疑此人是專做這等虐奴買賣的。”
畢竟買賣人口隻要不走正規渠道，那官府可就隨意插手。
要是還涉及某些人命案子，就更需要查清楚了。
“你查到那個人販子了嗎？”楊晨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呷了一口茶，終於覺得喉嚨舒服了一點。
折騰到現在肚子裏就是酒水，嗓子眼都冒火了。
“下官已經查到了，原本是打算今晚去將人拿下。”
“今晚為什麼是晚上，白天不行嗎？”程處亮歪著腦袋看他，“你這個縣令辦事怎麼拖拖拉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