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紀一聽這話,心裏就驚得**不離十的害怕,但畢竟是大事,他也不敢篤定,隻是在程處默的人過來鬆綁的時候,想要趁機開溜走。
“想跑?有本將在這裏,你就算是長了八條腿,你也跑不了!”程處默哼了一聲,蒲扇大的手掌落在他臉上,變成一個通紅的巴掌,杜元紀的腦袋頓時歪了,痛的眼淚直流。
屋子裏站了太多人,加上燭光灰暗,顯得十分逼仄。
杜元紀迷迷糊糊的被鬆綁,整個人已經有些怔忪了。
“寫!若是好好寫了,就饒你一條小命,否則我今天晚上就叫人弄死你!”
一張大白紙撲在桌上,墨已經研磨好,就等著他去寫。
“我……我不認字!”杜元紀道。
“不認字?好,那眼睛看來是沒用的,挖掉你一隻眼睛吧?”楊晨雲淡風氣的,但說的話卻十分嚇人。
“不不不,不要挖我的眼睛!”杜元紀嚇得半死,哆哆嗦嗦拿起筆來,“我寫,我這就寫。”
但他拿的卻是左手。
見他還敢耍花招不老實,程處默也沒慣著他,一腳將人踹翻在地:“我看你不光想挖眼睛,還想把自己的手給剁了!別刷花招,好好寫!”
杜元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最終認命的用右手在紙上寫,但不知道寫什麼。
“就寫,老狗兩個字。”楊晨幽幽的道。
杜元紀臉上的顏色又變了一個度,現在基本上跟紙沒什麼區別了。
果然,果然是這件事,竟然被發現了……
杜元紀徹底認命,在紙上寫了老狗兩個字。
楊晨看了一眼,點點頭:“果然一模一樣,就是你替李義府代筆的吧?”
杜元紀低著頭,沒敢說話。
“還不錯,有點腦子,知道找個替罪羊給你們遮掩,不過你們找誰不好找韓瑗,我可不會信。”
杜元紀哆嗦了嘴唇:“你們……你們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隻是想讓你當個證人而已。”楊晨道。
程處默隻聽懂了一半,聯係前因後果,大概知道是李義府背地裏做了什麼見得不得人大事,一旦捅出去,怕是跟海嘯地震一樣。
“晨子,你打算怎麼做?”
將杜元紀關押好,程處默這才問他,“要我做什麼?”
“大哥,這件事你不用參與進來,保持中立對你來說最好。”楊晨忽然想到了這件事需要一個人將事情捅出來,但是他暫時還不想做這個人。
楊晨正說著話,忽然麵前一陣扭曲,遠處的門外的夜色就像是麻花一樣。
又來了!
楊晨往外走去,這次鎮定許多。
天空被扭曲了。
忽然他覺得丹田處熱乎乎的,似乎有什麼異變。
顧不上跟程處默說太多,胡亂找了個借口就跑回自己屋內,然後瞬間進了空間。
空間裏,原本凋零的樹苗已經長出了不少樹葉。
但那樹苗竟然跟天空一樣,出現了扭曲的情況。
楊晨走上前摸了摸,發現這扭曲是真的存在的,那樹杈子都變成麻花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楊晨坐在地上,看著那一片片晶瑩的綠葉,心中一動,動手摘了一片下來。
忽然,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下雨之前的打雷,而且是那種大暴雨的感覺。
楊晨出了空間,外麵卻是什麼都沒有。
手裏還拿著那片樹葉。
好吧,暫時還沒發現什麼。
楊晨將樹葉藏好,折返回了程處默那邊。
特意去見了杜元紀。
杜元紀現在整個人都癲狂了,他知道自己怕是要出大事,怕的要死。
看見楊晨過來,想過來抓住他:“楊公爺,小的隻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啊!”
“一概不知?你的意思是,那些事情都是李義府所為?”
杜元紀怎麼會承認有自己的份,尤其是那些買賣了,他也占到一成的利潤,說什麼自己一點都不知道,根本不可能,但是這罪名一點承認了,就足夠要他的命。
那些見不得的人買賣,是在大唐律法的邊緣地帶,可能在法律上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或者說處罰不會太嚴厲,但是在道德層麵上,足以讓人憤怒,他的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我……”
“你想明白了再說。”楊晨坐在椅子上,姿態隨意,但是有種撲麵而來的壓抑感。
“對,就是他指使的!這是實話!隻不過……小的是被他迷惑了,一事見錢眼開,所以才會……”
“杜元紀,你以往以望氣為由大肆斂財,坑害百姓,甚至是朝中官員的事情,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無辜,你若當真無辜,就不會嚇成這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