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聽著覺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甚至於有點女人之間的爭風吃醋。
班婕妤恨不得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她根本沒給皇後下毒,要是被冤死了,恐怕都沒人幫她翻案。
“程將軍,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些了,您要是覺得還不夠,我再想想!”
程處默抬手:“不用了不用了。”
已經夠雞毛蒜皮的了,要是再想想,他非要聽得睡著不可。
班婕妤充滿希望的看著他們:“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現在不行,案子還在查。”
班婕妤忽然道:“這件事跟賀蘭夫人有關係,對嗎?”
否則他們為什麼要問這麼多關於賀蘭夫人的事情,但是她不是皇後娘娘的姐姐嗎?
“這些事情你不需要自己,你自己也要管好你自己的嘴,明白嗎?”
不用程處默叮囑,班婕妤也不會亂說話。
問完班婕妤後,兩人回了程處默的房間。
“大哥怎麼想?”
程處默道:“賀蘭夫人所作所為,似乎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然後他看向楊晨,“你怎麼看?”
我用眼睛看……楊晨想了想,開口道:“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有意思,她是藏不住的,尤其是眼神,一看就能看出來,所以她或許行為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的眼神很容易出賣自己,皇後懷孕之後大部分重心都在安胎和處理朝政上,陛下那邊有所疏忽也是正常,班婕妤不是說了嗎,賀蘭夫人會經常拿東西去給陛下,這個時候是他們獨處的,誰也沒碰見過,誰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你說的有道理,那怎麼辦,總不能直接去問陛下吧?”程處默繞著桌子踱步,他一思考的時候就坐不住,總想要做點什麼。
“還是要從甘草下手,她那邊有實質性的供詞,甚至是證據之後我們才好有進一步動作,班婕妤現在有嫌疑,她的話未必能全信,說不準是為了脫罪故意混淆視聽。”
程處默腳步一頓:“這查案還真是累人,要是狄仁傑在就好了,他在大理寺的時候斷案名聲傳遍長安,有時候連開封府的事情都要插手管一管。”
但是現在狄仁傑被貶斥去了複州,這次封禪更是沒他的份。
“不管怎麼樣現在差事是在你手裏的,再難做也隻能去做了。”
“那我現在就去找甘草!”程處默等不住,出門去了。
楊晨想起了杜元紀,便去看他。
杜元紀被秘密看押著,上回楊晨來見他跟他做了一個交易,但是到現在為止過去好幾天了,楊晨都沒再來找他,他心裏反而惶恐起來。
一個人不怕跟魔鬼做交易,就怕他是一個沒有用的人,如果連做交易的價值都沒有,那就隻能任人宰割。
所以楊晨一出現,杜元紀就激動起來。
“放我出去了嗎?”
“怎麼可能,我是來看看。”楊晨環顧四周,這裏的環境不算太差,但是沒有窗戶,裏麵很陰暗,呆在這裏的人,恐怕連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都不知道。
“你……你之前不是要我指證李義府的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動靜?”
楊晨看著他:“做事情要講究時機不是嗎?”
杜元紀膝行歸來,神情裏滿是害怕,他怕楊晨真的會不管他,甚至連之前那個最後的交易都被拋棄,如果真是這樣,他就萬劫不複了。
“楊公爺,你要指證我就指證,但是你一定答應我,要保我一命!”
楊晨看著他:“我之前說過的話都算數,隻要你按照我的命令去做就好。”
“那……那如果我能告訴你更多,那你還能給我什麼?”
楊晨看著他,杜元紀因為這幾天擔驚受怕,整個人已經蕭條許多。
他原本長著一張闊氣的臉,此刻也萎靡成了一副敗落的模樣。
望著自己,他就像是望著這個世上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是這個時候還想談更多的條件,說明此人過於貪戀,甚至分不清目前的局勢。
不過楊晨倒是很好奇她還跟自己說什麼。
“你先說來聽聽。”
“不!”杜元紀雖是害怕,但也並非無腦,他手裏的東西隻有那麼一點,每一樣都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