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往那兒一站,陳家的小廝們頓時渾身抖三抖。
這貨誰啊,這麼大塊頭,杵在那兒跟座山似得,一天也不知道吃多少米,竟然能養得起。
陳家人見狀紛紛跑了,連大門都沒人看。
秦毅如如無人之地,很快就出現在廳堂裏,環顧四周之後,他身後的幾個手下才匆匆過來。
“秦爺,這陳家的護院聽說您來了,都跑了呢!”
“哼,陳德被抓,估計一輩子是要老死在大牢裏了,陳家就剩下一個二爺撐著,能撐多久?聽說任家和其他幾家已經打算出手瓜分陳家,想來不出幾天,陳家的人就都要上街頭要飯了,那些護院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跟我們漕幫硬碰硬,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現在不跑,難不成等以後我們追著他們打屁股的時候跑?”
那幾個人紛紛笑了起來。
秦毅臉上也露出一絲微妙的,嘲諷的笑意。
今天一大早,裘老板就讓人通知自己來一趟陳家,說是來要一樣東西。
不過他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他無所謂,陳家自己人應該心裏清楚裘老板要的是什麼。
“人呢!去把陳堂給我找出來!”秦毅眯著眼睛,坐上陳家的主位,悠閑自在的好像是在自家招待客人。
“秦爺,我這就去!”
三個手下狗腿子當即就開始在陳家院子裏找人,一邊怒斥著下人,一邊詢問陳堂在什麼地方。
當他們走到一個屋子門口,正打算推門進去的時候,忽然一個人影出現,兩個呼吸之後,三個狗腿子全倒在地上哀嚎。
房門打開,露出陳堂那張略顯震驚的臉:“劉爺,好身手啊!”
劉謙笑著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小意思,陳二掌櫃太客氣了!”
陳堂轉頭就去屋子裏告訴楊晨原委:“怕是秦毅已經闖進來了!楊公爺,此人行事凶狠,我陳家的護院人數雖多,但未必能擋得住他。”
楊晨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怕什麼,劉謙。”
劉謙進屋:“公爺,怎麼說?宰了那小子?”
陳羽不受控製的顫抖一下,楊雪輕笑著安撫她。
“殺他做什麼?扣下就是,留一個人回去給姓裘的報信。”楊晨動了點其他心思,目光掃過陳堂,在劉謙出去之後,問道,“陳堂,揚州的水路是由漕幫掌控的嗎?”
陳堂雖不明所以,但依舊如實回答道:“回楊公爺,是可以這麼說,這漕幫出現已經有幾十年的時間了,當地的官員調任至此,最長也就待上個三五年,不是升任,就是平調走了,官府就算能插手水運的事情,但隻要換個人,情況就大不一樣了,而且說的難聽一些,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是官府也不得不賣漕幫幾分麵子,時日越久,漕幫壟斷水路也就有跡可循,且漕幫不僅是在揚州,周圍幾個州縣的水路,也同樣被他們把持,那裘老板雖然隻是其中一個頭目,但聽說他自身的實力強勁,其他兩位頭目跟他平起平坐,也不得不退讓三份。”
楊晨頷首:“原來是這麼個情況,倒也對,官府輪流換屆,而漕幫長期盤踞在此,整個水上都是他們的人,想要全部換掉,還真不容易啊……”
漕幫不僅僅是碼頭搬運貨物討生活的,他們還是一個大的組織,就像是傳說中的丐幫一樣,一旦壯大起來,就算是官府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陳堂總覺得楊公爺這番話似乎有其他的深意,試探著道:“楊公爺莫不是……想要動漕幫?”
楊晨輕笑一聲,卻沒回答,低頭喝起茶來。
陳堂見他沒說,自己也不敢再問,叮囑陳羽就在屋子裏陪著兩位,自己則擔憂前廳裏會發生什麼事情,叫了兩個護院陪著自己往前麵去。琇書網
“秦爺,哎喲,就是他!他打我們三個的!”
挨揍的三個狗腿子連滾帶爬趕在劉謙見到秦毅之前過來告狀。
劉謙一直覺得自己身材挺健美的,肌肉線條十分唯美,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比自己塊頭還要健碩的人。
秦毅坐在椅子上,好像充氣一樣把椅子都給填滿了。
“你是誰?陳堂呢!他秦爺來拿東西了!他不滾出來將東西獻上,還
敢動手打我的人?!”
劉謙嗤笑一聲:“我不僅打他們,我還要打你呢!少廢話,過來挨打!”
“你找死!”
秦毅猛地站起來,正好陳堂這個時候趕到,嚇得往後退了兩步,險些摔倒。
媽呀,這兩人站在一起,簡直是兩座泰山!
兩人完全是肉搏在一起,劉謙發現對方的力量十分強悍,一拳頭下來,直接把黃花梨木的茶幾給打碎了。
“好啊,今天算是碰到對手了,讓我來試試看你到底有多強!”劉謙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更來精神。
兩個人打起來就像是台風過境,一會的功夫,整個前廳就亂七八糟,好像有打家劫舍的匪徒剛來了似得。
陳堂不在乎那些東西,躲在後麵看的雙眼發光。
這兩人,簡直是武林高手啊!
劉謙跟秦毅打了好一會,大概摸清楚他的深淺之後,知道他力量強橫,但是靈活不足,對上他這種輕功能排江湖前三的人來,根本就是在抓泥鰍。
要不是劉謙一直用力量對抗,否則秦毅早就被氣死了。
滑不留手的泥鰍,光是想想,就足夠讓人覺得肺炸!
秦毅渾身青筋暴起:“我要殺了你!”
他怒了。
他一直在被對方戲耍!
實在可惡!
劉謙卻是不在乎的一笑,依舊逗弄他。
兩人已經滾到院子外麵,劉謙跟猴子似得,在避開的時候還不忘出手,秦毅身體素質再強大也扛不住這樣單方麵的挨揍,沒多久就卸了力氣,鼻青臉腫的被劉謙踩在腳下。琇書蛧
餘下漕幫狗腿看見這一幕,紛紛嚇得往外跑。
陳家的護院在這個時候就顯出作用來了,雖然他們戰鬥力不是很強,但是人多啊,對付一群戰鬥力同樣不怎麼樣的狗腿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很快地上就哀嚎成一片,跟秦毅一樣捆住似得捆的緊緊的,丟在地上。
“這個看著還算順眼,解開繩子,讓他回去報信吧!”劉謙隨手挑了一個。
秦毅嘴裏還塞著布,嗚嗚嗚的不知道在咒罵什麼,劉謙劈手一個巴掌下去,直接把他打暈了。
“吵死了,跟狗一樣追著叫。”
陳堂興奮的跑出來:“劉爺,厲害啊!”
“好說,這麼個大塊頭就是看起來嚇人,功夫一般的很,要是翠花在……”劉謙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都沒見著過翠花了。
“翠花是誰?”陳堂順口問道。
“這跟你關係!看好他們,我去回稟公爺!”
劉謙踹了一腳昏死過去的秦毅,硬邦邦的,就像是踹了一腳石頭。
等到裘大富那邊得到消息,知道秦毅被人打敗,裘大富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十分精彩。
“秦毅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等閑高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對方竟然能三兩下就將他打敗,可見是有個本事的人,這樣的人,絕對不是陳家會有的!”
陳家一直都在揚州,什麼樣子他心裏比誰都清楚。
要是有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坐鎮,陳家怎麼可能會眼巴巴的被其他幾家打壓到現在?
“看樣子,我們對陳家了解的還不多。”
“走吧,我倒要看看陳家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裘大富帶著人就往陳家去,與此同時,任家那裏也在接待客人。
“親家今日怎麼會來?實在是蓬蓽生輝啊!”任老爺臉上堆著笑,請汪大人進去。
汪大人笑著跟他說話:“今天也是順路過來,對了,陳家父子的案子我已經判下去了。”
任昌頓時明白過來,嶽父這是來給他們送消息的。
“陳德打入大牢,服刑三十年,陳錦淮念其年幼,在牢中戒毒之後可放歸本家。”
任家父子顯然都愣了一下。
“嶽父,為什麼啊?徐家沾染福壽膏,父子二人都被拿下,徐傑一無所知還被充軍啊,憑什麼陳家父子竟然隻是如此?”
汪刺史看著自己的女婿,知道任家對陳家是虎視眈眈,但是這已經是他能做的極限了。
“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已經是這樣了,你們想要做什麼,也有的是時間,三十年的時間,陳德未必能活著出大牢!”
任昌還是不解:“這陳家也不知道走了什麼大運,昨天去醉仙樓的時候,
爹,你們怎麼就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