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可視門鈴看到刑警的大沿帽我並沒有吃驚。畢竟我是昨天剛剛接觸過秦風的人,警察來找我是很自然的事。
兩個警察站在我家門口,其中一個很禮貌地問我:“請問,您認識一個叫秦風的男人嗎?”
“算是認識吧。”我如實回答。
另一個警察目光迅速掃視我的全身,也很禮貌地對我說:“秦風死了,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一下他的死因,跟我們走吧。”
我想,我平靜的表情更加讓這兩個警察懷疑。
兩個警察走在我身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我想我和這兩個警察的三角排列隊形,在電視上是經常見到的,之前偶爾看到這樣的畫麵,經常會聯想,這個女人不是賣淫了,就是倒賣人口了。
嗬嗬,我現在居然成了這個畫麵的主角。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的更多的事,它就真實的發生了。
在樓道裏,我還碰到了鄰居王嬸和張阿姨,她們同樣用驚恐的表情看著我,我朝她們微微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坐在警車裏,刺耳的警笛不停地響,吵得我很煩心。不過,我並沒有害怕,我知道我很快就會回家來的。
可是,真的會嗎?有些時候,我們遇到一些人,就會改變一些事,我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加不靠譜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能做的,隻有承受。
刑警隊的審訊室裏,換了兩位警官問我話。
其中一個竟然是我的同學夏誌遠。
他是我初中的同學,上學的時候就坐在我的前排,我們很少往來,但是同學三年,彼此沒有太大的變化,我們彼此一眼便認出了對方。
我很平靜的朝她笑笑,他反而有些不自然,目光有些躲閃,好像他是嫌疑人,我是囚犯。
我猜他是怕我尷尬,所以又想打招呼,但又想裝作不認識。
我也顧不得揣摩夏誌遠的心理活動,隻見他對他的同伴耳語了兩句,他的同伴就開始問我話:
“你是怎樣認識秦風的?”
我沒有立即回答,因為我在猶豫,是不是把有關秦風的事情都說出來。
都說的話,秦風即使死了,他的強暴女學生的事就會滿成風雨。
這樣,薇薇她們幾個照樣是要被曝光的。不說的話,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撒謊。
我的大腦根本就停不下來,各種猜測和疑惑在我的腦子裏閃現。
假如秦風是自殺……假如秦風正是因為我告訴他有人要告他,他才選擇這樣的方式死去呢?
那……那他的死我是有一定責任的。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是做了一件多麼愚蠢而且又自以為是的事情啊!
我……間接害死一條人命?
我不敢往下想,如果事情是我想的那樣,那麼我更不能說出真像。
我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可是,我努力保持冷靜,避重就輕回答道:“我們不是很熟。”
警察顯然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但是他看了看我的同學夏誌遠,還是收斂了一下將要爆發的脾氣,他說:
“秦風死於安眠藥中毒,根據他的秘書敘述,昨天你來過他的辦公室,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也就是說,他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你來找他幹什麼?”
“我能問一下,你們是怎樣找到我的嗎?”
我還是避開重點話題,反問警官我想知道的問題。
這一次,還沒等這位警官發火,夏誌遠就說話了:“王琪,我覺得你不至於殺人,可是,你這樣的態度,恐怕誰都幫不了你。”
“謝謝,我知道。”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隻聽見夏誌遠輕輕歎了歎氣,就不再說話。
“你認識她?”夏誌遠的同伴問他。
“我的一個同學,不過,我想我不用申請回避,我和她沒有特殊關係,並且這是人命關天的刑事案件。”
“嗯。”他的同伴點點頭,表示讚同。
另一個警官已經對我失去耐性,他說:“你要不要我給你放一下監控錄像?”
說完,他輕蔑的笑了笑,然後,緊接著,他繼續說:“好吧,你好好想想,如果需要,我可以通知你的家人,給你請個律師。”
我沒有說話,警察的話讓我意識到事情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意思是,警方懷疑我殺了秦風,那麼秦風到底是怎麼死的呢?
警官走後,就剩我自己在審訊室裏,夏誌遠臨走前,對我說了句:“老同學,保重!”
我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但是我真的不想再在死人的傷口上撒鹽,常說的話,殺人不過頭點地。
秦風已經為他做的事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或許他是自殺,而自殺的原因就是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