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想過,自己會不會跟門派裏麵那些尋找不到一生所愛的師姐們一樣,在冰玉宗之中孤獨終老。
現在看來,也許不會了。
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事情有了不一樣的變化,隻是她不知道,這個變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裏麵的躁動。
她捫心自問,她喜歡吳天涯嗎?她不確定。
那麼她討厭他嗎?若是討厭,也不需要費這麼大力氣把他救下來。
徐冷霜嘲諷似的笑了笑,上次的時候,他們二人一見麵,她還想要殺了他。
現在倒好,完完全全的救了他一命。
師傅曾經說過,人不要太過於拘泥俗世。
原本以為師父隻是對自己的為人處世不滿,現在看來,師父這叫做真真的大智慧。
如今師傅未卜先知,居然能夠算到她有這麼一出,也算是神仙難測。
徐冷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朝著遠處輕輕一招手。
遠處飛來一隻紙鶴,紙鶴上麵寫著朱砂大字。
她並沒有攤開看,反而是把紙鶴攥成了一團廢紙捏在手心裏麵。
這一團廢紙是冰玉宗傳來的沒錯,但是卻並不來自於她師傅,反而是她的師弟。
她師弟入門比她早,但是資質卻不如她,因此按照冰玉宗的規矩,能者為大,做了她師弟。
她知道她師弟喜歡她,日日都要傳來紙鶴作為慰問。
紙鶴不用看,一定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她把紙鶴丟在地上,冰霜劍一劍將它凍了個粉碎。
吳天涯咳嗽了一聲,從體內吐出一口汙血來。
老家夥嘴上不說,給他塞的藥倒是極好。
他頓時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隻是身上的外傷一時半會好不了。
也不知道老家夥看見了會不會心疼,隻是這紫竹果。
他沉吟片刻,朝著記憶裏麵的方向走去。
“現在應該沒有狼群了,不如再去看看。”
吳天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先前救下了他的那個女人,名叫徐冷霜?倒是個冰冰涼涼的名字,和她這個人還真是一模一樣。
吳天涯沒有多想,朝著記憶裏麵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身上輕快了許多,仿佛根本沒有受過重傷一般。
隻是他動作太大,身上已經結痂的疤痕就會裂開,然後又有一股血液冒出來。
果然,紫竹果樹下空無一人,隻剩下滿地散亂的石頭和樹枝。
這是那些狼的殘骸,雲天影一離開以後,狼群沒了靈力供給,於是變回了原形。
實際上這些狼群根本就沒有存在過,隻是吳天涯自己不知道而已。
夜色之中,紫竹果上麵發著光,照映著他的臉,叫他看上去臉色陰晴不定。
若是此時有人看他一眼,估計會被直接嚇住。
他身上還淌著血,但是不知為何,卻生著一層莫名其妙的光暈。
這一層光暈連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他專心致誌的用雨火錘法猛砸麵前這棵樹。
樹梢一陣抖動,終於,落下來兩個圓球一般的果實。
空氣裏麵屬於火焰的灼熱氣息還沒有散去,樹幹被他擊打過的地方顯現出一連串的焦黑。
但是他已經不在乎了,他撿起一顆紫竹果塞入儲物袋裏,粗糙的果皮上麵泛發這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