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狂聞言,手掌驀然攥緊,神情難掩驚詫:“你說什麼?我的生父竟然是當今的皇上?”
老賬房篤定道:“老奴不敢欺騙將軍,當初小姐在京城時就已經與皇上有意,後來小姐嫁到涼州,那秦老爺隻不過是一個太守府的小吏,卻能夠一舉被擢拔為四品參將,都是得益於皇上對小姐的垂憐,不忍看她過得太寒微。”
原來如此。
秦如狂暗暗皺眉。
看來涼州城中私下所傳的那些流言確實接近真相,母親也確實與朝廷中的貴人相好。
隻是沒想到,這個貴人卻是貴極,竟然是當朝的皇帝。
秦如狂驚詫過後,很快就平靜下來:“原來這些事情都是母親一開始就計劃好的?”
老賬房歎了口氣:“小姐在閨中時雖然是庶出,但是心氣傲盛,因此遭到排擠,嫁來涼州後她一直籌謀想要回到京城,秦老爺看出她不安分,雖然百般討好亦是無用,後來皇上偶然來到涼州巡境——”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秦如狂卻知道,必是皇帝與母親又私下好上,這才有了他。
不過,在他出生時,兄長已然快成年,母親在涼州城待了十數年,以她那般傲性,必然飽受煎熬。
秦如狂又轉而想到關雎雎。
這女人還不是如母親一般,性情傲烈,隻是表麵上瞧著和氣罷了。
秦如狂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一想到關雎雎,他就覺得氣悶。
老賬房見秦如狂歎氣,以為他是在感歎自己的身世,便勸慰道:“小姐曾經叮囑老奴,若是將軍此生庸碌,就幹脆不將身世告訴你,隻把那些產業交與你,亦足夠你安度一世。”
秦如狂聞言,不由笑了一下。
難怪當初白家為何硬要把嫡長女白雪清塞給她當老婆,原來都是為了把本來屬於他的東西都交還給他。
又聽老賬房接著道:“可是老奴這些年來,見將軍漸漸得勢,如今已然掌權涼州城,所以老奴認為將軍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
秦如狂卻又笑了,手中摩挲著玉佩:“你以為這個身世很好嗎?”
老賬房聞言,不由一愣:“將軍乃是皇上的兒子,這難道還不夠好嗎?”
秦如狂卻嗤笑一聲:“皇帝的兒子又如何?秦氏的子孫又如何?我秦如狂就是秦如狂,不管是不是皇帝的兒子,隻要我想要做的事,那就一定會辦到。”
他舉起手中的玉佩:“老先生,今日多謝你來告訴我的身世,但是這個身份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
老賬房聽呆了。
這麼貴重的身份,將軍竟然說不重要?
秦如狂笑了笑,反正跟老賬房也說不明白,那就幹脆不說了。
他對老賬房微微頷首:“既然你是我娘的仆人,那以後就一直留在我身邊,就算將來幹不動了,我也給你養老送終。”
老賬房一聽,頓時感激得熱淚盈眶,再三拜謝,這才離開了。
秦如狂獨自站在暖閣中,摩挲著掌中有些發熱的玉佩。
原來他的親生父親,竟然是當朝的皇帝。
但是那又怎樣,他不照樣還是關雎雎的二表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