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花園中,一片靜謐,除了兩人沉重的呼吸聲,便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響了。
謝潯看著崔嬈,心中緊張得直打鼓。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看著她那嬌柔的雙唇,情不自禁便親了上去。
慢慢地,崔嬈抬起頭,望著他,怔了片刻,突然,她像從夢中驚醒一般,麵色一變,用力將他推開,大叫道:“謝潯,你居然這樣!你,你還敢說你不是登徒子?你還敢說你沒有輕薄我!”說罷她眼淚便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見她這般,他心裏一慌,想跟她解釋:“阿嬈,你聽我解釋!”
“你還有何好解釋?我一開始便不該聽你的!你居然趁此機會輕薄我!你走!我,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說罷她抹了抹眼淚,便往回跑去。
他哪肯讓她走,趕緊追上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回來,摟進自己懷裏:“阿嬈,你別走,聽我說!”
她一邊哭,一邊掙紮著:“剛剛便是聽你解釋,結果便被你騙了。上了一回當,你以為我還會上第二回嗎?這回我再也不會聽你的了。”
他緊緊將她摟住,對著她解釋道:“阿嬈,你信我,我不是輕薄你,我是真的喜……”
“姑娘,你們這是幹什麼?”一個女子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
聞聲,崔嬈心一驚,抬頭一看,見來人是翠晴,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
還好,不是旁人。
謝潯見到突然來了人,神情一怔,急忙打住話頭。
趁謝潯愣神之際,崔嬈用力一推,便從他懷中掙脫出來,跑到翠晴身邊,叫道:“翠晴,我們快走!”說罷,拔腿便向園子外麵跑去。
“阿嬈!阿嬈!”謝潯在身後叫著她的名字。
翠晴回了看了謝潯一眼,然後追上崔嬈,說道:“姑娘,謝三公子在叫你呢。”
崔嬈聽到他的聲音,心裏更是一慌,忙對著翠晴說道:“別理他,我們快回屋去!”
說罷便帶著翠晴直接跑回西跨院。
提香聽見聲響,忙迎了出來,便看見崔嬈與翠晴急匆匆地跑進院來。
她趕緊上前問道:“姑娘,你們怎麼跑得這麼急?”
崔嬈一把抓住提香的手,說道:“提香,你去清竹院給伯母說一聲,就說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先休息了,便不回去了。”
提香聽崔嬈說自己不舒服,心裏一驚,忙細細看看了她,隻覺得她神色有些慌亂,但麵色尚好,不像有病,倒是眼睛和鼻尖紅紅的,像是才哭過的樣子。
她心裏有些納悶,便問道:“姑娘是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奴婢找醫工來替姑娘瞧瞧?”
許是先前跑得太急了,崔嬈輕輕喘了喘氣,然後搖頭道:“也沒什麼大礙,你不用叫醫工了,隻需去跟大夫人傳個話便是。”
“那好,奴婢這便去。”提香應了一聲,便往院門外走去。
由於今日袁氏也在清竹園去坐席,後堂的事便由桓氏在打理,她要待筵席結束後,收拾好才會回來。而崔櫛與崔植在一起吃席,所以,此時這西跨院裏便隻有崔嬈一個主人在。
崔嬈此時心亂如麻,趕緊跑回自己房裏,待翠晴跟著進了門,便叫她將門關緊。
翠晴忙將門閂好,這才走到崔嬈身邊,看著她坐在床邊,滿麵通紅,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
“姑娘,你剛剛與謝三公子之間,在做什麼呀?”翠晴小心翼翼地問道。
崔嬈驚了一下,抬起頭望了一眼翠晴,頓時覺得委屈羞憤難當,一下便撲在床上,將自己的臉埋在錦被中,嗚嗚地哭了起來。
這回,可真的叫他給輕薄了。
崔嬈這般一哭,倒真把翠晴給嚇著了。
她趕緊俯下身,輕輕推了推崔嬈,說道:“姑娘,你別哭呀,你到底怎麼啦?你給翠晴說說呀!小心哭壞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