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竭盡全力的掙紮著,歇斯底裏的嗓子都破音了。
她不能,她絕對不能讓華天瀾碰自己。
哪怕至少過了這一個月……
她不想喪失做母親的權利……
安然伸手迅速擋在了自己的身下。
那火熱的溫度,燙的安然的手不由的蜷縮了一下。
華天瀾被突的阻擋,心情頓時更差,他抓著安然的一隻手生生的掰開。
安然的哭喊就在他的頭頂,可他卻無動於衷。
相比於安然的眼淚,他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可下一秒安然的另一隻手又快速捂了過來,兩條腿更是玩命的蹬著他。
華天瀾忍不住有些惱怒的瞪過去,卻看到她臉上已經爬滿淚水,鼻涕眼淚都糊成了一團,那種淒慘絕望的模樣,讓華天瀾心中都忍不住一動,瞬間不自在起來。
“無趣!”華天瀾一把推開安然,隨手穿上睡衣站起來,冷冷的看著床上的女人。
安然逃過一劫,身上都不顧的遮擋,下意識的幾乎連滾帶爬的挪到距離華天瀾最遠的斜對角床邊上,眼神裏除了滿滿的恐懼還有一絲慶幸。
幸好,逃過一劫,不至於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她……她還有做母親的機會……
她大口的喘著粗氣,緩了好一陣子,才顫抖的抓過來床上的浴袍,包裹在身上。
看著安然反應這麼大,華天瀾臉色越來越黑,眼神也越發冰冷:“還不快滾?”
安然低頭係帶子的動作一僵,隨即沒事兒人一樣站起來,浴袍遮蓋下的雙腿不住的打著哆嗦。
經過衣架時,安然把自己的衣服取下來,當著男人的麵一件件的穿好,就走了出去。
關門的聲音並不大,但華天瀾盯著被關上的門,半晌都沒有動彈。
大晚上的,這個女人還能去哪?
肯定是在客廳的沙發上湊合睡一晚,傭人習慣每天早起做早飯,必然會看到。然後,母親順理成章的就知道了。
華天瀾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記跟自己玩心機。
他站在落地窗前,盯著漆黑的夜看了好久。最後還是轉身出門準備把安然抓回來。
母親當初因為父親突然去世,悲傷過度,心髒落下了毛病,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所以日常的時候,他跟華少旭都是盡量避免惹母親生氣。
但最近幾個月來,因為安然的事情,他沒少讓母親生氣。
華天瀾下了樓,卻發現沙發上空空如也,安然不在這裏。
一絲驚慌略過心頭,很快被更多的煩躁掩埋,
安然一個人坐在老宅花園裏的小亭子裏,剛剛下過雨,木椅上麵濕漉漉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有了一絲絲的涼意。
可是身體的涼意,卻比不上心中徹骨的寒意。
華天瀾視她如敝屣,看不起她嘲諷她侮辱她,這樣輪番的折磨,已經讓安然快要陷入精神奔潰的邊緣。
可是她卻知道自己沒得選擇,太多羈絆,讓她隻能忍受這半年的契約。
既然不能抗衡,那她幹脆就躲避了。
自己一個人坐在冰冷的木椅上,準備熬過這一晚。
好在剛剛下過雨,蚊子暫時都沒有出來活動,一陣涼風吹過,安然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早知道剛才出來的時候帶著毯子就好了,現在回去拿是萬萬不可能的。
她沒有老宅的鑰匙,這會敲門肯定會吵醒婆婆他們。
木椅邊上有一棵銀杏樹,樹幹很粗,兩個人都合抱不過來,聽說老宅剛建的時候,它就在這裏了。
黑漆漆的夜空,風吹過銀杏樹,銀杏葉嘩啦啦的響聲,很快就讓膽子本來就不大的安然,毛骨悚然起來。
她總覺得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身後更是涼颼颼的,好似有人在她脖子上吹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