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跟這個男人說的話?
楊靈蕊一瞬間便陷入了茫然,因為她似乎想不到,自己曾經跟華天瀾說過什麼。
她好像,威脅,絕情,甚至帶著一絲曖昧的話,跟華天瀾應該都說了不少吧?
華天瀾指的是哪方麵的?
看楊靈蕊又陷入了茫然的狀態,華天瀾不由得有種對牛彈琴的錯覺。
他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楊小姐還真是忘性大,不過沒關係,你忘記了,但是我記得很清楚。”
“你曾經說過,人活著,就要活在當下,放眼未來。不能時時刻刻的,總是想著以前的事情。”
“啊?”楊靈蕊似乎覺這句話很耳熟,但是卻想不起來她到底說沒說過這句話。
因為很多時候,或許隻是因為華天瀾一句輕描淡寫的話。
被引起了火氣的楊靈蕊,很可能就會大說特說一頓。
當然,每次她的表態,對於華天瀾來說,那都是無效的。
“這句話很熟,有可能,是我說的。”楊靈蕊迎著華天瀾灼灼的目光,這會也不好矢口否認,隻能點頭道。
“不是可能,是就是。”華天瀾糾正了一下楊靈蕊嘴裏的不確定。
這個女人,似乎不被逼到了窮途末路,嘴裏永遠都會給自己留下一絲餘地。
“華先生開心就好。”感覺到華天瀾的語氣裏,似乎帶著一抹不滿,楊靈蕊不由得默默地刺了他一句。
華天瀾張了張嘴,有心繼續澆油一下,但是看楊靈蕊現在的模樣,似乎並不想跟他討論以前,於是便掐死了這個話題。
說這個話題,他本身也隻是想要刺楊靈蕊一句。
“這個相冊,我確實知道。畢竟蘭蘭是我女兒,但是作為父親,我可以撫養蘭蘭,但是蘭蘭成長中接受的外界因素,卻不是我所能控製的。例如她一直認為,這個相冊裏跟她拍照的人,就是你。”
華天瀾淡淡的言語,讓楊靈蕊的心裏,有些不是個滋味。
蘭蘭的認為,是對的。
是她一直都在胡攪蠻纏,作為一個母親,她真的是很失職。
以至於蘭蘭都幾乎是要逼宮了,楊靈蕊仍舊是矢口否認。
“這件事,我很抱歉。華先生,我還是希望你告訴蘭蘭,我並不是她的母親……”
楊靈蕊越說聲音越低,甚至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她已經沒了跟華天瀾理論的力氣。
似乎華天瀾的話,已經是她默認的真相。
她失憶了兩年,本來很快樂的做一個並不宅的少女,撫養著沒有父親的孩子。
生活在外人看起來,雖然有些奇怪。
但是從楊靈蕊的角度,卻感覺到十足的快樂。
可就是這份快樂,卻被華天瀾的出現,給徹底的打破了。
華天瀾出現後,她知道了很多事情,跟張燃,本來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可是也因此分道揚鑣。
就是因為楊靈蕊知道,根據她聽人講述的以前的記憶,張燃,是她的弟弟。
她跟張燃如果在一起,就是人俗稱的亂x了。
因此,她做了分開的決定。
她的生活,徹底亂了套。
她知道自己以前叫安然,父母雙亡,死去的父親是聲名不顯的安家人,而母親,隻是身世顯赫的楊家大小姐。
她現在的名字,就是楊靈蕊,代表著她已經徹底告別了過去,選擇了新生。
而她一直沒搞明白的女兒青蓉,竟然也是她的親生女兒。
麵對殘酷的現實,楊靈蕊數次都覺得無法接受。
就好似已經根深蒂固的思想,她根本就無法改變腦海中的認知。
因此她一次次的躲在房間裏,深刻的思考著自己的以後,未來的生活,甚至人生的伴侶。
最終,她還是沒有勇敢的邁出去那一步。
她讓自己做了一件現在想起來,她甚至都有些後悔的事情。
那就是封閉自己,跟以前所有的事情都說拜拜。
她徹徹底底的裝傻,來維持住現在幸福簡單的生活。
她想的很好,而現實,卻分外的殘忍。
華天瀾深深的看著楊靈蕊,他銳利的視線,這會仿佛已經透過了楊靈蕊表層的偽裝,直視她的內心。
他很想看看,這個女人的血液,是不是紅色的,那充斥著勃勃生機的心髒,有沒有變成黑色?
她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華天瀾感覺自己的心跳很急促,因為長時間的站立,腿上的傷口也有些很不舒服。
他低沉的嗓音,回蕩在偌大的屋子裏:“楊小姐,你還記得,咱們的約定嗎?”
華天瀾的話裏,充斥著莫名的磁性。
楊靈蕊嗓音有些沙啞,自嘲的笑了一下,道:“華先生,你覺得我會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