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可卡丨因03(1 / 2)

葉喬麵色不改,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說話人的*,隻是靜靜側頭看了眼周霆深。

他的眼裏沒有異樣,笑哞像雪峰上的日光,把該有的慍怒化作了僅有彼此知曉的挑逗,反而消去了她的尷尬,說:“喜歡骷髏的也不止我一個。”

葉喬回過滋味來想掐他,被他攥住了手。葉喬像從一場幻夢裏剛剛回魂,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淡得虛幻,讓人懷疑這雙眼睛才是最動人的電影。

周霆深被這雙眼睛猛然撞進心底,本能地覆上她的唇,溫的,很薄,輕輕一咬就會破似的。那一瞬幾乎有些忘情,回神已是唇齒貼合。被他攥在手心的手指關節慢慢鬆開,指尖在他手心輕輕滑上去,撓得人心癢。

耳畔的電影配樂漸轉悠揚,黑暗的環境裏隻有窸窣動靜,世界被蘇格蘭風笛的調子填滿,葉喬險些分不清是戲是真。她很順從,用綿柔的力道輕輕回應他,今夜的情緒都發散在這個綿長的親吻裏。他從她的唇齒,走進她心底那片晦暗的,遼闊的海。

周霆深微微鬆開她,用氣聲說:“你有點心不在焉。”

他意有所指,整場電影她都不在頻道。然而葉喬深深看他一眼,兩瓣嫣紅的唇貼上來,為了證明什麼似的,熱烈而瘋狂地加深這個吻,對電影以外的東西付出投入。

方才他不過是一時心動的淺嚐,葉喬的吻卻像一場攻占城池的劫掠,入侵他的齒關,癡纏地攫取彼此的呼吸。周霆深被她乍然的暴戾驚得不知何時鬆開了手,她得了自由,摟著他,修剪圓潤的指甲不自知地掐進他的脖頸,火熱的癡纏令人情動,幾乎忘掉她指下掐開皮肉的痛。

腦海裏那根一直緊繃的弦在這一瞬崩裂。那股長久以來被她抑製得很好的衝動在她身體裏肆虐,靠氣息糾纏來傾瀉。她渴望一醉方休,渴望抵死纏綿,渴望粉身碎骨。包括和這個身家不詳的男人不尋常的親密,都好像成了尋求放縱的一條捷徑。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抽絲剝繭般離開他,肺像失去了接收氧氣的能力,生理性地大口喘息。

周霆深調勻呼吸,才抹了一把脖子,在黑暗裏側過來給她看。他有一副漂亮的鎖骨,從襯衣領口露出鋒利的輪廓,連著的頸側被她掐出大大小小幾個圓指印,破了皮的地方滲出淺淺的血紅。他把沾了血的手指伸給她看,壓抑的聲線更有魅惑力:“屬貓的?”

葉喬從聲腔裏抽出一絲微弱的氣息,明知沒有發燒還是用手背碰了碰額頭,有一層薄汗,自顧自說:“我好像病了。”

周霆深把她被德薩咬過的手拿過去瞧,瘦得骨節分明,幸好年紀輕,膠原蛋白充沛,瘦削卻白潤,不至於嶙峋。他揚眉:“狂犬病麼,傳不傳染?”

葉喬的表情像被涼水浸著,清寒又恍惚。

周霆深收斂戲謔神色,五指在她麵前晃了下試她的瞳孔反應速度,又去摸她額頭。都是正常的,隻是手背碰上去的時候,能感覺到這具身體在微微發抖:“帶藥了嗎?”

“剛剛吃過。”來的計程車上剛吞了兩粒抗排異藥物,對她現在的症狀毫無緩解。

周霆深望了眼四下靜伏的放映廳:“出去透透氣吧?”

走出放映廳,是一片沒有窗戶的走廊。影院為了讓在黑暗中待久了的觀眾適應光線,這塊區域的燈光調得很暗。葉喬從昏暗的角落,一直走到光明。周霆深到門口的麵包店給她買了杯熱飲,往她手心塞的時候摸了下她的手指:“手挺涼。不要去醫院?”

葉喬呼吸了一陣流通的空氣,好了一些:“不用。”她歉意地笑了笑,“我剛剛見過我繼母,每次見她身體都會出問題,大概是八字犯衝。”

周霆深一身黑色皮衣,坐在空氣甜香的麵包店沙發裏,輕飄地總結一句:“畢竟後媽。”

和他沒有辦法推心置腹地談話,葉喬卻偏要涉足:“你懂這種家庭不睦的感覺麼?像一種殘疾。別人都有健全的手和腳,但我沒有。”

周霆深居然真的點頭,說:“比你好一點。我爸沒有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