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華寧輕笑,既然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到處都是監視她,偷窺她的目光,為什麼不能施展狐媚之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這裏的某些人,變成她的耳目?
這不是,正好喋喋不休,恨不得將華實山莊,還有霜風寒的底牌,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給她說明一下。
“這樣說來,他是淼國的三殿下,霜風寒?”
“是,主子爺有嚴命,不準……”
“我,小人……”
鄭浩說的起勁,把霜風寒的嚴令早已經拋之腦後,順嘴就說了出來,而且說了不少。
冷汗,不停地從鄭浩的頭上滴落下來,顧不得伸手去擦汗,這個時候,他更顧不得去摸百裏華寧的小手。
臉色青灰,鄭浩雙膝一軟,跪在床前抬頭用哀求的目光看著百裏華寧:“姑娘,您要是想讓小人死,就直接給小人一個痛快話吧。隻要姑娘一句話,小人這就去死,自行了斷,絕不敢弄髒了您的桃源居!”
百裏華寧從床上翻身坐起,站了起來俯身彎腰,將鄭浩從地下拉了起來。
古代沒有人權,地位低的人,永遠要低眉順眼,跪在主子的腳下,任憑主子處置吩咐,哪怕是叫他去死,他也隻能選擇自個兒了斷,這都是主子的恩典!
“正好,難道我在你的心底,是那麼惡毒的人嗎?”
淚盈於睫,百裏華寧楚楚動人,弱柳迎風晚風前,海棠春睡太慵懶!
鄭浩看直了眼睛,癡迷地仰頭凝視百裏華寧:“姑娘,在小人的心裏,你就是仙子,就是讓小人為你去死,小人也是心甘情願。”
百裏華寧忽然抬眼,向窗外看了一眼,低低地和鄭浩耳語了一番。
可憐鄭浩被她迷得早已經找不到北,腦子裏麵空空如也,隻能記住百裏華寧柔若春風的嬌媚聲音和話語,連連點頭,被催眠了一樣。
百裏華寧忽然感覺,如果會催眠術最好,會省了很多的力氣。
不知道在這裏,有沒有催眠術之類的功夫,或者傳說中的媚術,可以讓她好好修煉,向狐仙更近一步!
“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輕聲的呢喃,耳語一般,百裏華寧似說給她自己聽,轉身走到錦榻上,竟然去脫外衣。
一道模糊的影子,從半敞的窗戶飄了進來,站在百裏華寧的身後,淡淡地看著她。
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
連一個年老的醫師也肯屈就去引誘,莫非當真是水性楊花嗎?
“姑娘,熱水給您送過來了,奴婢侍候姑娘沐浴。”
“今兒身子不舒服,不沐浴了,退下去休息吧,我這裏不用留人侍候。”
“是,奴婢遵命。”
外麵的奴婢鬆了一口氣,現在她們的心裏,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在心裏暗暗地祈禱,百裏華寧盡快睡過去的好。
百裏華寧脫去外衣,上床徑直躺了下去,似乎房間中不曾有人。
陌紫夕一步步走近,到了百裏華寧的床前,紅潤的唇迎風怒放的海棠般,微微翹起一抹冷魅弧度,低頭看著穿著薄薄褻衣,慵懶靠在床頭的百裏華寧。
玉足如霜,皓腕欺霜賽雪,眸子墨玉般,沉暗地看著他。
她,絲毫沒有半點矜持羞怯,也不避忌在他一個陌生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麵前,露出一雙完美纖細的玉足,皓腕玉臂。
“喝茶。”
百裏華寧將手裏喝剩下的半盞參茶,遞給陌紫夕,懶洋洋地說了兩個字。
陌紫夕當真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忽然坐在床邊。
“想知道問我,不必費心勞神,去魅惑一個老醫師。”
“我喜歡,吹皺一池春水,關卿底事?”
“爺喜歡管。”
“別在我的麵前爺啊爺的,你不嫌把你自己叫成老朽,我卻嫌棄難聽。”
陌紫夕笑了出來,伸手握住百裏華寧的手腕:“好,我答應你。”
“不會是為了喝半盞參茶,你才費心過來吧?還是想偷香竊玉?”
她的脈搏有些古怪,那種古怪卻不是平常的人能覺察出來,偏偏他不是平常人!
“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知道?”
百裏華寧的脈搏,驟然漏跳了一拍,他知道什麼?
為什麼他會這樣問她?
暗流洶湧,黑色波瀾翻湧,眸色幽暗無極,一如昨夜風急雨驟,轉瞬間卻是媚波橫流,化作了一池春水碧波。
唇邊噙著狐媚笑容,百裏華寧靠近陌紫夕:“我是誰呢?我正想問你,那個石冰心似乎和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又聽聞有人說我是叛臣賊子之後,你既然來了,也不好意思喝了參茶,什麼都不說吧?”
陌紫夕唇角微微抽搐,這女子好沒有臉皮,這般話也能說出口。
為何她不想想,她喝過的參茶,別人會不會嫌棄?